长公主说得情真意切,看着陈耀的目光也很是温柔。
这让陈耀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陈耀追随长公主,而长公主对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在意。
就好像,她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奴……奴不是这个意思……”
陈耀顶不住长公主的温柔以待,低下头,磕磕巴巴地开口。
“奴只是觉得,父亲对长公主戒备心太重,也不愿全心全意帮助长公主,所以奴才想着让他以后都不能再阻拦长公主。”
“其实,奴的确给父亲下了药,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奴也难逃罪责。”
“奴知道,长公主都是为了奴好……”
“你能明白本宫的心意,自然是极好的。”
长公主似乎是松了口气,轻笑出声。
“平日里见你对本宫那般在意,总以为不管本宫做什么,你都不会恼了本宫。”
“没想到,今个儿倒是闹了脾气,差点吓到本宫。”
“若是你哪一日不理本宫,本宫可是会难过的。”
“奴不敢。”
陈耀连忙摇头,坦白心迹。
“在奴眼里,长公主就是奴的天,不管让奴做什么,奴都心甘情愿。”
“这就对了。”
长公主似乎很满意陈耀这个反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淡淡地开口。
“没必要跟肖家那些人多嘴,陈鹤一既然能替你顶罪,那就莫要追究了,不然那真的把你折进去,本宫会心痛的。”
“而且,瑀儿喜欢一个小丫头而已,愿意哄着便哄着,让你跟着难堪,是他的不是。”
“等到他玩腻了,到时候就交给你处置,如何?”
“奴都听长公主的。”
虽然先前觉得很没有面子,但是能让长公主这般对自己,陈耀觉得一切都值了。
面子又能值几文钱?
“不过肖家,确实有些让人不喜。”
话音一转,长公主再度开口。
“肖元在朝堂上,与本宫理念不合,今日他竟然提出应该遵循旧制,不让本宫干涉朝政。”
“听他话里话外那个意思,竟然还以牝鸡司晨来污蔑本宫。”
“简直是岂有此理!”
陈耀一听,顿时十分恼火,咬牙切齿地开口。
“长公主方才就不该拦着奴,若是早知道他这般对待长公主,奴就该撕烂他的嘴!”
“这老匹夫当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卖女求荣,若是父亲还在朝堂,哪里轮得到他来指指点点?”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该打草惊蛇。”
长公主挥挥手,毫不在意地开口。
“你以为你今日闹的这一出,他不知情吗?”
“肖茹雪现在被困在地牢,即便出来,想来也已经坏了名声,他们到时候定然会赖上云擎。”
此刻的长公主还不知道,肖茹雪已经被顾悦给抓了起来。
她只是猜测,肖家走这一步棋,就是为了将肖茹雪彻底绑在云家这艘船上。
虽然地牢里人不少,但是只要肖茹雪咬定云擎与她同处一室,到时候云擎自然百口莫辩。
论用美人计,无人能敌肖家。
“那长公主也不担心殿下?”
陈耀虽然憎恨肖元,但更多的是想要拆穿陈鹤安的真实身份,所以试探的开口。
“如果肖茹霜也是听命于肖元,故意接近殿下,到时候岂不是会害了殿下?”
“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本宫自然不放在眼里。”
长公主嗤笑一声,似乎完全不在意此事。
“瑀儿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如今也不过是一时迷了眼而已,若是真的出了格,本宫自会将他拉回来。”
“而且,你怎么知道肖茹霜这丫头不能为咱们所用?”
另一边,陈鹤安是被肖元邀进肖府的,甚至还特意让人摆了酒席来招待他。
“今日之事,要多谢鹤安你仗义执言。”
肖元红光满面,笑着拍了拍陈鹤安的肩膀,举着酒开口。
“早先京城都传言陈鹤一如何如何好,可那个时候,老夫最看好的便是你。”
“要不说,霜儿当初简直是瞎了眼,如今能与你走到一起,那是她的福气!”
“肖大学士言重了!”
陈鹤安的心底浮出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在陈家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陈鹤一的影子下。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如他。
肖元的认可,让他感觉自己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将陈鹤一踩在了脚下。
“祖父!”
肖茹霜坐在下首,听到肖元这么说,当下忍不住蹙眉反驳。
“陈鹤一他只是一时糊涂才走错了路,又不是说他本身是个不好的人。”
“祖父可是君子,别在背后编排旁人了。”
“胡闹!”
肖元一拍桌子,似乎有些恼火。
“你不会现在还惦记着那个臭小子吧?”
“霜丫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肖家绝不可能让一个毒害自己祖父,还是个奴籍的男人娶你的!”
“像鹤安这样好的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人家现在处处护着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肖茹霜被骂,顿时就一脸不高兴,不过也没有在说什么。
想来,也是碍于肖元是她的祖父,作为小辈,不敢随口顶撞罢了。
实际上,心里依旧不服气。
“肖大学士,感情的事勉强不得。”
陈鹤安好似见不得肖茹霜生气,连忙劝说道,“二小姐蕙质兰心,本就是我有意高攀,毕竟现在陈家……”
叹了口气,他又好似有些无奈地开口。
“父不父,子不子,以后只怕是嫌隙更深。”
“就算二小姐对小子有意,小子也不舍得让二小姐跟着受苦。”
“瞧瞧!瞧瞧!”
肖元指着肖茹霜,好似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那个陈鹤一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鹤安,你不必在意,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有诚意,老夫自然做得了霜丫头的主。”
“今日,老夫就问你一句,你是真心想娶霜丫头?”
“自然!”
陈鹤安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斩钉截铁又格外激动地点头开口。
“若是小子能娶到二小姐,必然一辈子对她唯命是从,绝无半句不是!”
“我可以发誓!”
“若是发誓真的有用,那天底下被劈死的男人怕是多的去了。”
肖茹霜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冷眼看着陈鹤安,嗤笑一声开口。
“先前口口声声什么都不图,现在又借着此事做文章,陈鹤安,你的脸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