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部门已经被渗透成了筛子?”土肥原沉吟道。
“没错。”陈国宾面不改色说:“否则我们无法解释为什么至今都无法找到泄密人员。”
顿了顿,陈国宾又看向土肥原,毫不客气道:“总不能说我们的调查人员全部都是草包,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
听到这话,土肥原表情有些不自然。
“范围呢?”土肥原虽然知道此事是假,但陈国宾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总不能不去接这个话茬。
“首选的怀疑目标就是那些投诚者。”陈国宾直言不讳。
“……”听到这话,土肥原嘴角抽搐两下,‘近卫信一’在金陵做了什么,土肥原也有所耳闻,他简直杀得人血流成河,消息甚至已经传到了外面。
听到‘近卫信一’这名字时,那些投诚者就忍不住双腿打颤。
见陈国宾略带兴奋的表情,土肥原甚至已经开始怀疑眼前这位大爷又要借机收拾淞沪内的那些投诚者。
想到这一点,土肥原赶忙说:“近卫君,那些投诚者数量可不在少数,并且有些人已经在政府内的重要部门担任主要职位。”
“你若是无凭无据就要抓人,说不定会再次引起内部的恐慌。”
“说不定还会让那些原本已经倒戈向我们的人,重新投向其他人的怀抱,如此一来将会对我们造成更大不可挽回的损失。”
担心‘近卫信一’再次拎起屠刀,土肥原只能尽可能地将后果说的严重一些。
“那就把他们都杀了就好。”陈国宾毫不客气说:“遇到点事就想投降,那和他们当初投降我们有什么区别?”
“在我看来这反而是个好机会,能趁机看出来他们是否真心对待蝗君。”
“如果它们对我们有异心,干脆将它们提前清理干净。”
“难道非要将这些人留在部门内,眼睁睁看着他们像老鼠一样偷偷传递情报才算是好事?”
陈国宾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土肥原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近卫信一都这么说了,这老鬼子还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你不能乱杀人?
“淞沪防卫方案泄密,已经属于特大案件,若是不放在心上,以后只会有更多的情报泄露。”陈国宾用怀疑的语气看向土肥原。
“将军阁下,如果你持续反对我用雷霆手段查案,我会很怀疑你心里的立场,难不成你是因为担责,所以才想阻止我查案?”
当初和老板联络时,陈国宾曾经询问过他是否有这种情报泄露。
事情紧急,老板也没有隐瞒,很直接的表明没有收到过相关情报,虽然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但因为自身没有相关行动,所以老板自然是要求静观其变。
红党那边有林希薇在,但从她的表现和当时套话时的情况来看,此事和林希薇的关系也不是很大。
虽然林希薇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情绪,但陈国宾依旧能看出,林希薇比自己更震惊这份情报的泄密。
若此事真是她所为,林希薇不可能会是这种表现。
多方表现更令陈国宾确定,这百分百是一份假情报。
“除了那些所谓的投诚者,我早就怀疑我们自己人也会泄密。”陈国宾沉声说:“如果不是群体作案,那只能证明泄露情报的人是内部的高级官员。”
“若不是有机会接触情报原件的高级官员,又怎么可能将情报泄露的如此详细?”
“胡说,我比你更想抓住这些泄密者!”见陈国宾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帽子,土肥原猛拍桌子当即反驳。
看着陈国宾脸上的笑容,土肥原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小子识破自己的计谋了?
想故意搞自己难看?
可自己情报已经做得足够完美,不应该被识破才对啊。
想通这一点,土肥原确定‘近卫信一’这家伙就是单纯不信任这些投诚者,所以才想找机会收拾它们。
“近卫君,你是不是不信任那些家伙?”土肥原脸色缓和一些问。
“我为什么要信任它们?”陈国宾直接反问:“我早就说过,这些家伙能因为怕死投降我们,同样也能因为怕死投降其他人。”
“对付它们,只有杀,杀到它们不敢有异心才行。”
“雷霆手段可以有,但也不能如此雷霆,维稳才是最主要的事。”土肥原耐心劝诫道。
陈国宾面色不善,没有接话。
“至少在没有决定性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太心狠手辣。”土肥原随即补充了一句。
“这些投诚者应该庆幸,我们情报机关还有你这位疼爱下属的长官。”陈国宾微笑说:“将军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请你放心,没有证据或者合适的怀疑理由,我绝不会动它们。”
不就是证据,不就是理由。
怎么做还不是看自己?
要多少小爷我就能给你多少。
这些汉奸、
这些狗汉奸本来就有自己的小心思,尤其是那些高级汉奸,或者有权势的日本军官,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
但凡有来路不明的资金,完全可以将他们打成投机分子,先趁机消灭一些家伙,再找机会安排自己人进来再说。
见陈国宾的表情,土肥原还以为劝动了:“找出内鬼的事固然重要,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位中将阁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陈国宾还真的挺好奇,这中将是个什么角色。
土肥原欲言又止。
陈国宾更好奇了。
想了一会,土肥原才说:“说是中将,其实他也算不上中将。”
“嗯?”陈国宾道。
土肥原解释说:“所谓的中将不过就是个虚名,他手上没有任何实际的权力,大家敬重的是他的地位。”
“这家伙可以说是非常正统。”
“无论是从父辈还是母辈,都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的天蝗。”
“但他却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更乐意当一个闲散的贵族。”
“所以为了补偿,给了他一个没有实际作用的军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国宾差点乐出来,莫名想到一个词。
赛级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