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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灭门惨案

    杨老大阻止道:“杨家只剩下咱哥俩了,你还年轻,兴许还能讨个媳妇,怎么也得给咱杨家留条后啊!”

    杨老二苦笑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要是杀了人,我还能活得了吗?你可以一死了之,可高家人能饶过我吗?既然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人来得痛快!咱哥俩一起动手,说不定还能多弄死几个!”

    杨老大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咋了咋嘴唇道:“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养大成人,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孙满堂。走这一步,就是一个不归路,我劝你还是忍辱负重地活下去。”

    杨老二一笑道:“说实在话,其实我也活够了!报仇这件事不是想过一天两天了。既然咱哥俩都不想活了,那就一起干吧!”

    杨老大点了点头,伸出宽大的手掌。杨老二紧紧地握住大哥的手,相互注视着,彼此的眼睛里满是坚定的杀意。

    主意拿定之后,哥俩详细地制定了一个杀人的计划。因为这些当权者大多都住在小高沟,高海龙住在最东头,决定先从他家动手,如果有机会,再杀掉其他几家。

    自从掘了杨家坟墓之后,高海龙派民兵天天四处巡逻,这天,突然发现坟墓有人动过,几个大队干部便如惊弓之鸟。他们生怕杨家兄弟俩前来报复,整天结伴而行,每天都背着枪回家。

    杨家兄弟俩暗中留意了好久,见他们戒备心很强,因此也就没有急于动手。兄弟俩怀着满腔的仇恨,一直等待着机会。

    一晃春节过去,一切都按班就绪。新年新气象,高海涛要在新的一年里,自然要干出一番成就来。

    刚刚过完正月十五,张蛮屯大队就召开一场大型的批斗会议。把所有历史有问题的人,以及家属全部传唤到场,进行一番教育。

    当时我爷爷、张世友、李忠孝等人都没有在场,因为老杨头出事那天晚上,大队干部就把他们发配到老龙口水库去挖河泥。就连过年都没有让他们与家人团聚。

    高海龙自以聪明,本以为用暴力手段就能压制一切。却不知杨家兄弟俩穷其一生,只为了复仇。仇恨赐给他的力量往往大于奋斗的渴望。

    正月二十一这天夜里,乌云遮天,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夜空像泼洒墨汁一样深沉。

    大约半夜一点钟左右,高海龙家的大门口出现两条人影,一身黑衣,头戴棉帽,脸蒙丝巾,虽然看不见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但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杀意,正是杨家兄弟!

    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爬过院墙,弯着腰,曲着膝,快速地来到高海龙家的房门口。

    轻轻地推了一下房门,两扇门纹丝没动,杨老大抽出尖刀插入门缝,用刀尖拨动门闩,发出轻微的咯噔咯噔的声响。

    门闩被拨开,兄弟俩径直闯入屋内。

    东北人讲究睡大炕,也就是一家人都睡在一盘炕上。

    窗帘摇曳,几缕微弱的灯光照进屋内,隐隐看见炕上的一排黑脑袋。杨家兄弟俩也不管是谁,一阵刀劈斧剁,高海龙一家五口就这样惨死在睡梦当中。

    兄弟俩余怒未消,掏出火柴,把油灯点燃,又把高海龙的尸体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又连捅了十几刀,血肉模糊。后来听屯里人讲,那场面是惨不忍睹。

    哥俩做完案之后,又翻墙而过,直接去了西邻居。

    西邻居是贫农代表高贵凌的家。可能是他们在作案期间弄出了响动,早就把高贵凌和他儿子给惊动了。

    父子俩以为邻居在打架,便来到东墙下面偷听那边的响动。就在这时,两条人影突然翻墙而过,把这爷俩吓得“妈呀”一声,掉头就往屋子里跑。

    高贵凌在前,大儿子在后,不等他儿子跑进房门,就被杨老大一刀给撂倒了。

    高贵凌一面插门,一面大声呼喊:“不好啦!杀人啦!快起来,把枪拿出来!”

    兄弟俩早已经杀红眼,就用脚猛踹房门。

    高家的房门是双扇门,木板很厚,里面又用好多东西顶了起来,踹了好几脚也没踹开,就开始用石头砸窗户。

    高贵凌全家共有七口人,除了他老伴儿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已死,二儿子听他爸如此一呼喊,拎着枪就往走廊里跑。

    高贵凌一边用身子顶着门,一边喊道:“老二,对着门外使劲地开枪!”

    那个年代讲究全民皆兵,民兵经常搞打靶训练,村子里的年轻人一般都会打枪。高老二拉动枪栓,子弹上了膛,对着房门板就连开了两枪。

    砰砰两声枪响,子弹破门而过,其中一发子弹打在杨老大的左肩头上,忽觉手臂一沉,叫道:“不好,我中枪了!”

    杨老二气得跳脚大骂,由石墙上搬下几块大石头,把高家的窗户统统砸碎,这时候,高贵凌一家人都从后门逃跑了。

    杨家老二仇恨满胸,想要烧掉房子,可能是由于过于紧张的缘故,划了好几根火柴都被风给吹灭了。

    当时的人们警惕很高,听到有枪声传来,全村子的人都朝这边跑了出来。

    杨家哥俩见他们手中有枪,杀人无望,哥哥又负了伤,生怕被生擒活捉,杨老二便架着哥哥逃跑了。

    高家沟小队民兵虽然不少,手里也有几支枪,但一见杨家哥俩真的玩命了,哪个还敢真的去追?不过虚张声势地喊了几声,放几枪就跑回来了。

    兄弟俩一直跑到父亲的墓前,杨老大流血不止,再也挺不住了,便跪在了父亲的坟前,扔下手中的尖刀,大声说道:

    “爸,我和老二给你报仇了!虽然没能血洗高家沟,但也灭了高海龙的满门!我和老二与你团聚来啦!”

    说完,又拾起尖刀,交到杨老二的手中,沉声说道:“老二,咱们已经走到绝路了,你现在就给我一刀,死在你的手里,总比死在别人的手里强!”

    杨老二咬了咬牙,叫道:“大哥!下辈子还做我大哥!”一刀刺入他的胸膛。

    杨老大缓缓地倒在了地上,看了弟弟一眼,嘴唇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把头一歪,就到下世去了。

    杨老二本想挖个坑给大哥埋上,可冰封大地,手中又无锹镐,也就放弃了,只是抓起一把干土,撒在大哥的身上。

    杨老二缓缓地坐了下来,仰靠在父亲的坟头上,摸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支,贪婪地吸了起来。

    吸完一支烟之后,他本想对父亲说些什么,这时山下又传来几声枪响,杨老二知道一旦被抓,就是生不如死。于是,就把尖刀绑在一棵小树上,把胸口对准刀尖,猛地撞了过去。

    锋利的尖刀刺入胸膛,杨老二站着死在小树旁,从此这小小的山村里又多了两个冤魂。

    也许他们的怨气太重的缘故,从此张蛮屯大队就闹起鬼来。每当后半夜一点多钟,大队部的房门保证大敞一开。

    第一天老刘头以为忘记插门了,也没有上报。第二天晚上,他不但划上了门闩,还把门给顶上了。

    次日早晨起床一看,房门依旧大敞一开,老刘头觉得不对劲,就把此事汇报给大队领导。

    高海龙死后,大队不能群龙无首,就请前任老书记重出江湖,开始主持全面工作。

    老支书年岁已高,体弱多病,必须得培养接班人。上级见老高海涛工作积极,很有魄力,要他继承哥哥的遗志,协助老支书主持大队工作。

    老支书年岁已高,又患有哮喘病,一些事也不愿意参与。这样一来,大权实则掌握在高海涛的手里。

    高海涛大权在握,更加猖狂。得知此事之后,就派来六个民兵连夜值班,眼睫不交,守了大半夜,可每到半夜一点多钟,房门哐呛一声,就被打开了。

    几个民兵端着枪追到门外,结果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此后每天都用绳子绑门,可无论缠了多少圈,一到半夜一点多钟房门保证大敞一开。缠在门上的绳子却是完好无损,很规整地摆放在地上。

    时间一久,把几个大队干部和十多个民兵折腾得精疲力竭,实在受不了了,这才想起我爷爷来。

    大队干部当中,只有一个外姓人,那就是大队文书。此人姓姚,名叫姚清华,也是我爷爷的大表哥。

    他对老支书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我建议把我二表弟叫回来,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老支书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行是行,不过海涛与张金山过节很深,就怕他不同意。这样吧,今天开个大会,大家伙商量商量。”

    当天中午,高海涛把就那天参与挖坟焚尸的人全部召集到大队部。

    老支书开门见山地讲道:“最近大队部经常闹鬼,我们在其位的每一个人都领教过了。如此折腾下去可不得了。

    “一是人的身体受不了。二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久,大队部闹鬼的事一定会成为新闻。

    “人嘴两层皮,一旦被那些阶级敌人所利用,不但对我们全体干部的前途有影响,对整个张蛮屯大队的形象也有影响。今天把大家伙召集在一起,就是让诸位想个好法子。”

    话音未落,姚清华站起来说道:“我们把法子都想尽了,根本就没辙。要想捉拿妖鬼,只能把张金山从改造队里请回来。”

    老支书也说道:“我看也行。如今杨家哥俩都已经死了,他爸的事也就不用隐瞒了,咱们马上向上边写一份申请,尽快叫他回来。这诡异事件要是不平息,别说争先进了,在其位的人有可能都得被解职。”

    高海涛低声说道:“我也想过。可这小子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一旦把此事抖落出去该乍整啊?我觉得上次焚尸不够彻底,咱们再次挖坟焚尸怎么样?”

    “拉倒吧!”高贵凌第一个站起来反对道:“上次就是你哥俩出的馊主意,不但毁了一你哥哥一家,把我大儿子也搭进去了。再者说了,挖坟掘墓是断子绝孙的事,我们都身为大队干部,可别干这挖坟掘墓的缺德事了,以后会遭报应的呀!”

    高贵凌这一带头,其他人也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面对眼下的状况,高海涛也是无计可施,寻思了老半天,这才表明了态度:“明天派人去老龙口工地,把张金山接回来。但他还在劳动改造当中,不能让他随便走动,必须派两个民兵看着他。”

    大家伙纷纷举起手来,一致表示同意。

    次日一早,姚清华便带着二愣子去了老龙口工地。

    爷爷和那些五类分子都发落到老龙口水库去修拦截大坝,条件十分艰苦,每天都要挑着土篮子,往坝堤上担土,一干就是十多个小时。

    爷爷年轻体壮,起初实打实地干,后来也多长了一个心眼。每当挑选土篮子的时候,他都往大个上选。

    装土的时候,叫几个老头猛劲猛劲地装,这样一来,不但能吸引公社领导的注意力,当然还有另一种目的。

    他每次担的土最多,可是扁担承受不住,几趟下来,扁担就会被压断。

    因为仓库距离工地较远,他磨磨蹭蹭的来到仓库,在磨磨蹭蹭地回来,一去一回至少也得花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其实他干的活计并不多。

    由于他积极肯干,很快就引起公社领导的注意,一打听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张金山。

    由于我爷爷身手好,能打架,加之名气又很大,无论哪个领导都不敢过度得罪他,就让他领头带队,因此也遭太多的罪。

    只是当时的运动空前紧张,就是不允许他回家,一年半载的也不能与家人团聚,这样一来,可苦坏了我奶奶和儿子。

    姚玉秀尽管勤劳能干,毕竟是一个妇女,她挣的工分很低,到头来只能换来一个人的口粮,为此母子俩一直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爷爷虽然十分惦记家中,但处于那个特殊时期,又有什么办法?

    这天爷爷正在工地上分配劳动工作,一个公社领导喊道:“张金山,你老家来人看你来了!正在指挥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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