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宫女嫔妃见了他,无不是毕恭毕敬,连半分出格的举动也不敢有。
冷不丁被个小娘子亲了,周怀帝心头竟生出几分新奇。
他低眸审视着她。
她脸颊上带了红晕,怎么看都是一个胆怯柔弱的小娘子,谁能想到竟能做出如此胆大之举。
想来她定是发自内心恋慕他,否则怎敢如此?
周怀帝越想心头越炽热,扣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女子被他吻得脸颊绯红,双眼迷离。
许是炭火盆烧得太旺,房内温度格外高,便是只穿单衣也不会让人感到寒冷。
夜色正浓,帐暖灯昏。
他们近得只能看到彼此,呼吸缠绕。
怀中女子娇娇软软的嗓音,叫的周怀帝心都要化了。
他拥抱着她的动作也越发孟.浪.狂.野。
等到一切结束后,她趴在男人胸膛之上,感受着他富有规律跳动的心脏,只觉得浑身无力,小腿也在打颤。
对方跟崔行之完全是两种风格。
崔行之总表现出一副被她强迫了的样子,哪怕心中再想再念,也不会太过豪放。
他收敛而又克制。
仿佛自己只有这样做了,那个将女子压在身下的人就不是他一样。
而眼前的周怀帝则没有那么多顾忌。
他对桑雪是见色起意,再加上桑雪也肯配合,两人不但进展神速,房事也格外随心所欲。
周怀帝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女子。
原本欺霜赛雪的肌肤上面布满了痕迹,整个人他折腾得软烂如泥,这副媚色生香的模样,看得周怀帝心中又是一荡,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看到她在呆呆出神,周怀帝低低笑道:“雪雪,你在想什么?”
听到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桑雪从对比中回过神。
她眨眨眼睛,眼尾带着妩媚,“在想陛下宫中有多少嫔妃。雪雪不懂规矩,怕到时候给陛下丢人……”
周怀帝莞尔:“宫规繁琐,回头朕让教习嬷嬷教你些简单的礼仪便是,这等小事,何须挂怀。”
当他告诉桑雪自己还未立后,宫中嫔妃她最大的时候,果不其然,他看到女子吃惊瞪得溜圆的眼睛。
“……陛下,您对我会不会太过好了一点?”
周怀帝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笑道:“你这般相信朕,朕当然要多宠你一点了。”
年少登基的帝王,行事全凭心意,活得张扬肆意。
他是这般性格,被他看在眼里的女子,当然也要跟他一样才是。
“……”
翌日,阳光耀眼。
原本结了冰的道路,早已消融殆尽。
见天色晴好,周怀帝便带着桑雪去学骑马。
石梁村外有一片开阔的空地,禁卫军早已将此地圈出,权当马场。
带着美人在乡间练习骑马,对周怀帝来说别有一番野趣。
想到他那个出来一趟就变得有些古怪的堂弟,周怀帝有意让对方放松下心情,派去一位禁卫军,将他一并叫出来骑马。
桑雪听到后,开口道:“不如我把温兰姐姐也叫上吧?人多热闹。”
周怀帝点头:“也好,让她早些学着伺候你。”
说到这里,他提醒桑雪:“往后,你对她的称呼需得改改。朕的贵妃,怎能随意称一个宫女为姐姐?”
桑雪眨眨眼睛,乖巧点头。
转眼来到了骑马场。
周怀帝怕桑雪第一次骑马被惊着,与她同骑一匹马在马场里先转了几圈。
崔行之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跟在两人身后。
他看到周怀帝旁若无人地将桑雪圈在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马,说话时还几乎贴在她的脸颊上,手上更是不规矩,揽住她的细腰就没松手。
如此暧昧作态,谁能想到他竟是当今圣上。
崔行之目光漆黑,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
也被叫出来的李温兰,则没有练习骑马的资格。
不但没有,她还要站在一旁时时注意桑雪的动向,方便伺候她。
远远望着三人的身影,李温兰心中又是苦闷又是委屈。
原主这个好邻居,可真是把她坑惨了。
没有得势时便对她心存嫉妒,一朝得势更是装都不装了,不但阻拦她跟行之的婚事,还让她进宫当一个宫女。
简直心思歹毒!
桑雪玩累了,腹中有些饥饿。
禁卫军早就搭好了亭子,一旁的李温兰送上瓜果点心。
这是禁卫军早就备好的,她负责端到桑雪和陛下跟前。
一旁的崔行之没有接她的点心,李温兰立刻用泪闪闪的目光看着他。
行之一定是看出来她在受委屈,不愿把她当成一个丫鬟使唤。
崔行之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他的心神都在帝王身侧的女子身上。
趁周怀帝不注意,桑雪暗暗瞪了崔行之一眼,警告他控制一下自己的眼神,不要总往她身上瞟。
是生怕陛下发现不了他们的过去吗?
崔行之感知到她眼神中的含义,呼吸骤然沉重了几分。
对于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周怀帝浑然不觉,还笑着道:“行之,日后你有钟意的女子定要知会朕一声,届时,朕亲自为你做这个媒人。”
崔行之神色微暗,道了一声谢。
李温兰站在一旁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总算知道眼前这位为什么会看上桑雪了,两人在给人添堵这方面,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李温兰听得心塞,眼神隐隐透露出怨念之色。
可这才哪到哪,接下来让她心塞难受的日子,怕是不要太多。
第二日,周怀帝带桑雪去山中打猎。
他射箭了得,百发百中。
在林中打了几只兔子,还意外射得一只狍子。
将狍子放生,周怀帝让人将他猎得的兔子处理过后,在附近生起柴火。
“雪雪,朕为你烤野兔吃。”
桑雪看着周怀帝生火生得熟练,好奇地道:“陛下,您在宫中也会做这种粗活吗?看您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周怀帝勾唇,温和地道:“朕未登基前,带领将军士兵在外打过不少胜仗。”
“行军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生火烤肉,于朕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桑雪恍然大悟,继而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陛下好厉害,这世上恐怕没有您不会东西吧?”
周怀帝哈哈大笑,对于桑雪的崇拜很是受用。
两人烤了一只野兔来吃,配上带出来的新鲜瓜果,好不惬意。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皇帝是有做厨子的本事,烤出来的野兔撒上调料,香而不腻,鲜嫩多汁。
桑雪吃得满嘴流油。
看她这副被香迷糊的模样,周怀帝拿出帕子为她擦了擦嘴角的残渣,笑道:“慢点吃,都是你的。”
桑雪呆滞了一下,手里还抓着一只兔腿,眼圈却逐渐泛红了。
见状,周怀帝眉头无意识皱起,嗓音微沉:“雪雪,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烤兔子,而且还烤得这般美味。我怕您对我太好,万一我日后恃宠生娇,惹您厌烦怎么办?”
周怀帝闻言,心中松了口气,眼里重新带上了笑意。
“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姑娘,能娇气到哪里去?”
这话他说得随意:“更何况,雪雪如此楚楚动人,朕又怎会对你厌烦?”
桑雪害羞捂脸。
周怀帝勾唇,用食指轻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尖,笑容宠溺:“傻气。”
不远处为首的禁卫军看得暗暗心惊不已。
陛下一向不近女色,文武百官为此事愁白了头发。
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对一个农女百般宠爱。
待陛下携这位小娘子回宫,这朝堂之上,怕是要掀起一番惊涛骇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