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最近太累,又或者是……受过伤,吃错药的缘故。”王太医说得有些委婉,“尚书大人要善自珍重啊!”
慕容赋急了,别的也就罢了,自己赚下这等家业,若是来日无人继承,那他还拼什么命?
“王太医,那我这……这该如何是好?”慕容赋嗓音急切。
王太医想了想,“尚书大人最近吃过什么吗?”
“最近膝盖有伤,吃了点活血的药,别的一概如常。”慕容赋努力回忆。
除此之外,他似乎没有别的异常。
难道是……
那些药?
“药渣子可在?”王太医忙问。
慕容赋面色陡沉,“孔三。”
“是!”
孔三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取来了药渣。
王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心微微拧起,“平日里是谁煎药?”
“是朱姨娘。”孔三回答。
慕容赋隐约察觉到了异常,“药有问题?”
“这药是舒经活络的没错,但……是药三分毒。”王太医为难的开口,“过犹不及啊!”
慕容赋僵在原地,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体状况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在子嗣方面可能会有点问题。”王太医压低了声音,“你明白的,脉象上来看,尚书大人略伤及根本,以后恢复如何,实在难说。好在尚书大人已经有了儿子,子嗣不丰便不丰吧,好歹没有绝嗣!”
慕容赋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面色瞬时难看到了极点。
那就是说……
慕容谨言可能是他,最后的子嗣?
“你要是不相信,就多找几个大夫看看,偶尔民间的偏方也是可以试一试的,万一成了呢?”王太医似笑非笑,提起了药箱,“那我先回去了,若是小姐和小公子有什么事,只管派人来叫我。”
语罢,王太医转身离开。
孔三缓步上前,“老爷?”
“去,叫府医过来,再去叫回春堂的大夫过来。”慕容赋不信。
他不信。
可是,不得不信!
王太医说得很委婉,事实却是更残忍。
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行房都得看运气,何况是子嗣问题,等到年纪再上来,那便是妥妥的绝嗣,以后就只剩下慕容谨言这么一个儿子了。
呵!
报应啊!
真是报应啊!
慕容赋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孔三给了银子,让所有人三缄其口,不许外传一个字。
冷风嗖嗖的吹,今日天色灰蒙,瞧着可能又要下雪了。
真冷。
“老爷?”孔三低唤。
慕容赋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行至窗口位置,瞧着外头的风卷起了墙角的枯叶,“你说,会是谁呢?”
“我这就去查。”孔三忙行礼。
“不用了。”
慕容赋深吸一口气。
不用了。
如果真的有人要他命,下的该是毒药,而不是绝嗣的东西,所以这件事是何人所为,用脚指头想也该知晓一二了,查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让管事的多找几个懂事的奴才,务必保护好小公子,尤其注意日常饮食。”慕容赋低声叮嘱。
孔三颔首,“是!”
看样子,以后府里只有两位小姐,一位小公子了!
不知道宜阳老宅那边,会如何呢?
管事匆匆赶来,“老爷,侯府世子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慕容赋身形一震,“什么?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