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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狱令玄机,夜探鬼林

    “狱”令入手,触感冰凉,那缕奇异的、同源而异质的镇压气息,顺着指尖皮肤,如同细微的电流,悄然渗入,试图与秦绝体内的镇天神符之力产生更深层的交互。秦绝眼神微凝,心念一动,镇天神符轻轻一震,那股内敛而浩瀚的“镇压”道韵自发流转,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将那缕试图探入的异种气息,瞬间“排拒”在外,却又并未将其彻底驱散或湮灭,反而如同磁石的两极,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既排斥又吸引的平衡。

    这令牌,果然不简单。材质、气息、铭文,皆非凡品,尤其是那个“玄黄”二字,更是直接指向了“囚龙”之地的核心。玄天宗的内门弟子,身怀此物,遭同门追杀灭口,临死欲将其抛出“告”之他人……这其中牵扯的隐秘,恐怕远超寻常的利益之争或内部倾轧。

    秦绝将“狱”令翻来覆去,仔细查看。令牌浑然一体,除了正面的云雾锁链山峰、背面的“狱”字,以及侧面的“玄黄”小字,再无其他明显的纹路或灵力节点。注入灵力试探,令牌也毫无反应,仿佛只是一块材质特殊的凡铁。但他能感觉到,令牌内部,似乎封禁着某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与“封印”或“镇压”相关的“烙印”或“印记”,只是被一种极其高明的力量彻底锁死了,以他目前的修为与对“镇”之一道的理解,竟一时无法窥探其门径。

    “看来,此物并非单纯的信物或钥匙,更像是一种……凭证?或者,是某种被封印的‘记忆’或‘权限’的载体?”秦绝心中推测。联想到“囚龙”之地与“玄黄真龙”,这“狱”令,会不会与当年布下“囚龙”大阵的存在有关?是布阵者的信物?还是后来者(比如大炎皇室)试图掌控大阵的凭证?亦或是……“玄黄真龙”或其相关势力,留下的某种后手?

    无论如何,此物落在他手中,已成事实。这既是机缘,也是新的、更大的麻烦。那些追杀者,绝不会善罢甘休。那灵海六重的首领虽然重伤,但未死,其背后的势力,很快便会得知“狱”令丢失,且被不明人物夺走。届时,对他的追查与围捕,恐怕会升级到另一个层面。

    “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令牌的来历与用途,或者……将其处理掉。”秦绝心中思忖。但“处理”谈何容易?此物材质特殊,气息古怪,强行毁去,恐生变故。随意丢弃,也可能被追踪。至于交给他人(比如“暗流”作为代价),风险同样巨大,且难以判断其价值。

    暂时,只能收好,小心隐藏其气息。秦绝从苏沐雨所赠储物戒中,取出一个专门用来封存特殊物品、可隔绝大部分气息探测的“封灵玉盒”,将“狱”令放入其中,又贴上数张从那些黑衣人身上得来的、品阶更高的隔绝符箓,这才将其小心收起,贴身存放。镇天神符之力也自发地在玉盒外形成一层极淡的屏障,进一步掩盖其存在。

    做完这一切,秦绝再次将心神沉入体内。镇天神符在“排拒”了那缕异种气息后,已然恢复平静,但秦绝能感觉到,符身之上,那代表着“镇压”与“封印”的核心纹路,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活跃了一丝,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或“补益”?难道,仅仅是接触这“狱”令,就对他的神符感悟有好处?

    “同源而异质……莫非,这‘狱’令中蕴含的镇压封印之道,与镇天神符同出一源,却又走了不同的方向,或者……是某种残缺、变异的版本?”秦绝若有所思。若真如此,参悟此令,或许能助他更快地掌握神符中关于“镇”与“封”的奥秘,甚至补全某些理解上的缺失。但这需要时间,更需要安全的环境。

    他暂时压下深入研究“狱”令的念头。眼下,有更紧迫的事情——关于“暗流”与“鬼哭林”。

    夜已深,距离黎明还有约两个时辰。秦绝调息片刻,将状态恢复至巅峰。方才的短暂出手,虽有惊无险,且迅速远遁,但难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他需要确认,是否有尾巴跟来,或者,临渊城的夜间警戒是否因此事而加强。

    他再次换上一套不起眼的深灰色外袍,收敛气息,悄然离开客栈。这一次,他更加谨慎,身形如同真正的幽灵,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城西“鬼哭林”的大致方位,迂回潜行而去。他并未打算直接深入那片凶名在外的林地,而是想在外围观察,看看能否发现“暗流”或“引路人”的蛛丝马迹,同时,也确认一下自己是否已被某些势力盯上。

    夜间的临渊城,少了白日的喧嚣,多了几分肃杀与诡秘。主要街道上,巡逻的城卫军明显增多,且个个神色警惕。一些重要的路口、建筑附近,暗处隐隐有灵力波动,显然布下了警戒阵法或潜伏着暗哨。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张力,仿佛整座城池都在某种巨大的压力下,屏息凝神。

    秦绝绕开主要街道,专挑僻静、复杂的巷道穿行。他的神念提升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扫描着周围数百丈范围内的风吹草动。得益于镇天神符带来的那种对“异常”与“秩序”的敏锐直觉,他总能提前避开那些隐藏的警戒与窥视,如同游鱼般,在罗网的缝隙中穿梭。

    一路行来,他发现了至少三波不同势力(从服饰、气息判断,有玄天宗、神火门的暗桩,也有疑似城主府或不明势力的探子)在夜间活动,似乎在搜寻什么,或传递信息。气氛果然比白天更加紧张。

    约莫半个时辰后,秦绝来到了城西边缘。这里已接近城墙,房屋低矮破败,人烟稀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腐土、湿气、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再往前,是一片被低矮丘陵和稀疏怪木包围的、更加荒凉黑暗的区域,那里,就是“鬼哭林”的外围。

    放眼望去,月光被稀薄的云层遮挡,只透下惨淡朦胧的光晕。前方的林地,并非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而是一片生长着扭曲怪异、大多光秃秃、枝桠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的树木的稀疏林地。林地上空,常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即使在夜晚也隐约可见的灰白色雾气,雾气缓缓流动,偶尔会凝聚成一团团飘忽不定、颜色惨绿的“鬼火”,无声地飘荡着。林中异常寂静,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有夜风吹过枯枝时,发出的那种如同呜咽哭泣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这便是“鬼哭林”名称的由来。

    据说,这片林地地下,曾是一处古战场,又或是乱葬岗,地气阴煞,滋生了不干净的东西,也形成了一些天然迷惑感知的诡异力场。寻常修士进入,极易迷失方向,甚至会遭遇幻象、阴魂袭扰,乃至莫名其妙地失踪。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临渊城附近有名的凶地,人迹罕至。

    秦绝在林地边缘一处被风化的巨石后停下,藏身阴影之中。他没有贸然以神念直接探查林地深处,那样极易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触动某些未知的禁制或引来不祥。他屏息凝神,将自身与周围环境尽可能地融为一体,然后,睁大眼睛,侧耳倾听,凭借远超常人的目力与听力,结合对周围能量流动、地气变化的细微感知,观察着前方那片死寂而诡异的林地。

    时间一点点流逝。惨绿的鬼火无声飘荡,枯枝的呜咽时断时续。除了这些固有的诡异景象,林地深处,似乎并无异常动静。

    然而,就在秦绝以为今夜可能一无所获,准备悄然退走之时——

    “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仿佛枯叶摩擦,又似有什么柔软之物拖地而行的声音,从林地上风方向,约百丈外的一片更加浓密的枯木阴影中传来。声音很轻,且断断续续,但在绝对死寂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秦绝眼神一凝,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的大致方位。他凝神望去,只见那片阴影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动?

    是野兽?还是……“东西”?

    他悄然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气息收敛到近乎于无,目光一瞬不瞬。

    “沙沙”声持续了约莫十数息,忽然停止了。紧接着,那片阴影中,一点极其微弱的、与周围鬼火颜色截然不同的、呈现出暗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又迅速隐没。

    不是鬼火!那暗红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清晰的、属于活物的灵力波动,以及……一种冰冷、漠然、仿佛不带丝毫情感的意志?

    秦绝心头微凛。果然有“东西”!

    他耐心等待。又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那片阴影中,再次有了动静。这一次,不再是“沙沙”声,而是极其轻微的、仿佛脚掌踩在松软腐殖层上的“噗”声。而且,不止一处!似乎有三四个“东西”,正从不同的方位,朝着同一个中心点,缓缓靠拢。

    它们在聚集?还是在交接?

    秦绝屏住呼吸,将目力与感知催发到极致。借着惨淡的月光与飘忽的鬼火微光,他隐约看到,在那片阴影中心,几道模糊的、似乎都披着宽大黑袍、将身形完全遮掩的人形轮廓,悄无声息地汇聚到了一起。他们彼此间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仿佛在等待,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黑袍人!是“暗流”的引路人?还是……别的什么?

    秦绝不敢确定。这几人气息皆隐晦不明,难以判断具体修为,但那种冰冷、沉凝、仿佛与周围阴煞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绝非寻常修士能有。

    就在秦绝凝神观察之际,其中一名黑袍人,似乎有所感应,头颅微微偏转,朝着秦绝藏身的巨石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眼,并非真正的目光,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冰冷而漠然的“感知”扫过。秦绝瞬间感到一股寒意掠过皮肤,仿佛被某种阴冷的毒蛇盯上,神魂都微微一紧。他立刻将镇天神符的“镇压”道韵运转到极致,笼罩己身,隔绝内外,同时将自身生机与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真正的顽石。

    那股冰冷的感知,在秦绝藏身的区域停留了约一息,似乎并未发现异常,缓缓移开。

    秦绝心中暗惊。好敏锐的感知!这几人,修为恐怕都不弱,且极为擅长隐匿与探查。若非他有神符护体,对“异常”感知也极其敏锐,刚才恐怕已被发现。

    这时,另一名黑袍人,似乎从怀中取出了什么,托在掌心。那物事,在黑暗中,散发出一点极其微弱、却稳定的暗蓝色光芒,光芒形状,似乎……像是一枚小小的令牌?或者符印?

    为首的黑袍人(似乎是)伸出手,也取出一物,与那暗蓝光芒轻轻一触。

    “嗡……”

    一声低不可闻、却仿佛能穿透神魂的奇异嗡鸣,在寂静的林地中响起。暗蓝色光芒骤然明亮了一瞬,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完成了某种“认证”或“对接”。

    紧接着,几名黑袍人,如同得到了指令,身形同时动了。他们不再停留,也不再掩饰身形,化作数道淡淡的、几乎与周围灰白雾气融为一体的黑影,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快得惊人的速度,朝着林地更深处,疾掠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浓郁的雾气与扭曲的枯木阴影之中,不见了踪影。

    原地,只留下那点暗蓝色光芒残留的、极其微弱的灵力涟漪,在空气中缓缓扩散、消散。

    秦绝在巨石后,又静静等待了约半柱香时间,确认再无其他动静,那些黑袍人也确实已经远去,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光芒闪烁。

    刚才那一幕,已然证实了许多信息。

    “鬼哭林”中,确有神秘势力活动,很可能就是“暗流”。他们行事诡秘,以特殊信物(暗蓝令牌)接头认证,且拥有极强的隐匿与反侦察能力。看他们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朝着林地深处,或者更远的地方。难道,“暗流”的据点或偷渡通道入口,就在“鬼哭林”深处?

    “七日,子,乱葬岗东三里,老槐树……”秦绝默念着从地图上得到的信息。乱葬岗,在临渊城北郊,与这城西的“鬼哭林”并非同一方向。是声东击西?还是“暗流”有多条路线、多个接头点?亦或是,那张地图上的信息,本身就有问题,或者……是诱饵?

    信息太少,难以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暗流”确实存在,且势力不小。想要搭上这条线,绝非易事。需要有“引荐”(或许就是那些黑袍人中的某个?),需要有“信物”(暗蓝令牌?),还需要有让对方感兴趣的“代价”。

    秦绝沉吟片刻,决定不再深入。今夜目的已达,确认了“暗流”的存在与活动迹象,也确认了自己(暂时)未被发现。此地不宜久留,那些黑袍人随时可能返回,或者有其他“暗流”成员活动。

    他悄然退后,如同来时一样,借着夜色与复杂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鬼哭林”外围,朝着临渊城内返回。

    回程的路上,他更加小心,多次绕行、反侦察,确保无人跟踪。同时,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鬼哭林”中看到的一切,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那暗蓝色的信物光芒,给他一种奇特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感受到过类似的气息……是了!洛冰璃的“玄冰龙鳞”碎片!虽然颜色、属性截然不同(一冰蓝,一暗蓝),但那种内敛、古老、且带着某种“认证”或“权限”意味的波动,有几分神似!难道,“暗流”与洛冰璃背后的“冰魄仙宫”,或者与那枚“玄冰龙鳞”的原主人,有所关联?

    这个念头让秦绝心中微动。如果“暗流”真的与“冰魄仙宫”这等隐世宗门有关,其背景与能量,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但这也意味着,风险可能更大,与这种级别的势力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必须准备足够分量的‘代价’,也要有万一翻脸、能全身而退的后手……”秦绝心中思量。他身上的秘密与宝物,能拿出来的不多。“狱”令或许可以,但此物牵扯太深,且刚到手,尚未弄清其价值与风险,不宜轻易动用。从“囚龙”之地带出的一些零碎(如那截龙气骨刺、一些特殊矿石、妖兽材料等),价值有限,恐怕难以打动“暗流”。至于“囚龙”之地的部分情报……这或许是张牌,但如何证明其真实性,且不暴露自身过多秘密,是个问题。

    或许,可以从玄天宗、神火门的悬赏入手?制造混乱,或者……利用他们之间的龃龉?但此计风险同样巨大,容易引火烧身。

    一时间,千头万绪,需要仔细权衡。

    当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平安客栈”房间时,窗外天色已微微泛白,黎明将至。

    秦绝没有休息,而是盘膝坐下,开始每日的例行修炼与感悟。他需要尽快消化此行所得,提升实力,尤其是对镇天神符“镇压”道韵的领悟,以及对“狱”令的初步研究。每多一分实力,在接下来的漩涡中,便多一分自保与周旋的资本。

    随着《混沌吞天诀》的运转,精纯的灵气再次涌入体内。识海中,镇天神符缓缓旋转,散发出温润而威严的光芒,其中代表“镇压”与“封印”的纹路,在接触过“狱”令后,似乎真的更加清晰、活跃了一些。秦绝静心凝神,尝试着将心神沉入那部分纹路,体悟着其中蕴含的、仿佛能定鼎乾坤、禁锢万法的无上道韵。

    渐渐地,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物我两忘的感悟状态。周围的一切仿佛远去,只有体内那枚神符,与那若有若无的、源自“狱”令的、同源而异质的“镇压”气息,在虚无的意识中,彼此吸引、排斥、交融、印证……

    时间悄然流逝。当秦绝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客栈后院传来隐约的人声与脚步声。

    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夜未眠,精神却无半分疲惫,反而神采奕奕,眸中隐有暗金光芒流转,对“镇”之一道的理解,又精深了一丝。虽然距离真正掌控其威能还差得远,但这种每时每刻的进步,让他心中安定不少。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街道上,行人渐多,新的一天开始了。临渊城依旧笼罩在一种无形的紧张氛围中,但白日的喧嚣,暂时掩盖了夜间的诡秘与杀机。

    秦绝知道,平静只是表象。暗流,正在水面之下,更加汹涌地汇聚、奔流。

    他需要做出决断了。关于“暗流”,关于“狱”令,关于如何在这座已成囚笼的边城,破局而出。

    而就在这时,客栈楼下,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他这间房门被轻轻叩响的声音。

    “客官,您在吗?楼下有位爷,说有急事找您。”是客栈掌柜那干瘦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白日里的惫懒截然不同。

    秦绝眼神一凝。

    有人找他?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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