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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2章:精明对精明

    自觉这玩意,要是一个人能弄懂里面的道道,那这个人必然成功,大小而已。

    至少生活不会太差。

    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便会睿智许多。

    能知道自己跟别人的感情深浅,那便会不冒失,不轻信。

    但这项品质,大部份人都是没有。

    就像是闫解旷父子一样,其实他们家现在就是面临着不能认清自家情况的问题。

    许大茂引闫解旷去摆摊卖玩具,的确是挖着坑的。

    但坑就在前面,以闫家父子的视力,应该是能看清的。

    现在闫解旷的局面,就是每天虽然挨冷受冻,但他能挣个好几块钱。

    要是安稳的守住,不想其他空头心思。

    那也是一门好生意。

    等稳当下来,把媳妇儿子接回家,那又是一户好人家。

    其实闫解成夫妇跟闫解娣,都劝过闫解旷多少回了。

    让他去通县赔个礼,道个歉,做个保证,把张春花母子接回来。

    但闫解旷一直拖着这个事情。

    这里面问题最大的并不是他,而是闫埠贵。

    闫解旷年轻不懂事,感觉丢面子了,硬扛着不肯去接,很正常。

    年轻人,不能认清自己,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上回,张春花吵闹过后回娘家这个事,丢面子的不光是闫解旷,闫埠贵夫妇丢的面子更大。

    不管他们内心什么想法,却是从没在闫解旷面前提过让他去接媳妇的事。

    这话不完全正确,应该说杨瑞华还是提过的,

    说她想孙子了,让闫解旷过去探望一下。

    但闫解旷沉默不语,然后老两口,就没有下茬了。

    这劝跟不劝也是没什么区别。

    最近的闫解旷跟他老子闹了点矛盾。

    闫解旷想着接那桩批发生意,闫埠贵也觉得能做。

    但闫解旷跟他借钱的时候,

    这老登却是又提出了新条件。

    按照闫埠贵的说法,钱可以借,两成利。

    或者算合伙,利润上面他要占八成。

    也就是一百双溜冰鞋,三块一双的利润,他要拿走两百四。

    这种狮子大开口,闫解旷肯定不能答应。

    “爹,您这也太黑了。

    简直比解放前的印子钱还厉害!”闫解旷脸上潮红,他今天为了借钱,还特意置办了点荤菜,买了一瓶酒。

    等到酒喝的差不多了,这才跟闫埠贵开口的。

    闫埠贵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酒盅。

    闻言,他没有抬头,却是眼睛透过镜片瞥向闫解旷说道:“老三,在商言商,我这个还真没跟你多算。

    你开口就是要一千块。

    要是你真要用这笔钱去办什么正事,那爹跟你算利息不对。

    可你是去做生意,是去挣钱的。

    一年算你两分利怎么了?

    我存银行定期,还有十几个点的利息呢。

    现在你去街面上借钱,谁家不是三分利?

    哦,你光算你挣钱,就不算算你爹我现在从银行里把这笔钱取出来,得亏多少利息了?”

    其实闫埠贵这话也是歪理。

    闫解旷问他借钱,也就借着应个急,最多也就几天时间。

    但闫埠贵却是要求闫解旷一借就是一年。

    这里面的道道,不外乎就是借短时间,他们不好跟闫解旷算利息。

    按照闫埠贵的说法,批发生意肯定不会只做一次。

    老是让他们从银行里把钱拿出拿进,那就等于让他们这一千块吃不上死期利息。

    现在三年五年的死期,年利率还真的有十几个点。

    但闫解旷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一百双溜冰鞋的大生意,一年能做几次?

    其他的批发,最多这样几件,那样十几件,他手里的钱转上两圈,就足够资本了。

    可是闫解旷自认是读书人,挣钱也是想挣得光明正大。

    所以说起这些歪理,他还真说不过闫埠贵。

    “我大不了问我大哥跟小妹去借,哪有您这么黑心的?

    不过话说清楚,我借来的钱,做批发生意,

    那里面的利润,就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闫解旷气鼓鼓的说道。

    “嘶···”闫埠贵感觉牙疼。

    这小鳖犊子,算账太精明了。

    闫埠贵也是红着脸说道:“那不行,合伙的生意,那就合伙的算。

    你要没这个摊子,你也做不成这生意。”

    这就是老闫家,为了几个钱,父子都可以面红耳赤的争吵。

    相比较而言,闫解成跟闫解娣都跳出了闫家这种算计。

    闫解成媳妇兰花,虽然没于丽那么精明,但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很沉稳。

    知道自己捧多大碗,吃多少饭。

    “那咱们就拆伙。

    我把你们本钱还给你们。”闫解旷咬着牙齿说道。

    这个事,他已经想了很久了。

    一个月他那个摊子也不少挣,老是分他爹妈四成,他也感觉肉疼。

    如今他零售生意也稳定了,不管有没有批发生意,他都不想每天分钱给闫埠贵他们了。

    这话一出,闫埠贵傻眼了。

    他有心指责闫解旷不讲生意规矩。

    但当初他借钱给闫解旷做生意的时候,也没说合伙多久啊。

    现在闫解旷说要跟他拆伙,好像也挺合理的。

    “啧····老三,咱们再商量商量。

    这事不对,这事不能这么算。”闫埠贵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三讲道理了。

    说实话,闫解旷要是能在闫解成他们那借到钱的话,根本不会跟闫埠贵废话。

    他早就闹腾着拆伙,不带老两口玩了。

    他去过闫解成跟闫解娣家,他哥哥妹妹的说法都是差不多,让闫解旷先别想着把生意做多大。

    先去通县接老婆孩子才是正事。

    他大嫂兰花说话更直接一点,说一千块,她们家有。

    如果张春花过去借,她一分利息不要。

    但闫解旷这样子去借,她一分都不会借。

    这该是兰花这个当大嫂的好意。

    想着老三家能家庭和睦。

    但在闫解旷心里,却是变成了他大嫂,拿着钱,想逼他去跟张春花低头。

    这就是钻牛角尖的想法。

    把别人的好心好意,当成了狼心狗肺。

    最后,父子俩经过来回拉扯,终于商量好了条件。

    不拆伙,闫埠贵拿钱出来,批发生意的收入,还是按照以前那分成算。

    不过闫解旷得从利润当中,按照银行利息给闫埠贵补钱。

    用几天,就得补几天。

    但父子俩都没说,要是亏本了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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