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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重生文里的炮灰小姑子(21)

    她的表情非常狰狞,可见她的内心也在进行激烈的挣扎,承认罪行还是负隅顽抗,这确实是个艰难的抉择。

    严格抬了抬眼皮,“继续说。”

    张翠凤使劲绷着嘴,牙龈都快咬出血了,几秒之后,她开口道:“我确实杀了人,就是照片上这个孩子,她叫陈如意,是地主陈福山的小女儿。

    我家里很穷,非常穷,比要饭的强不到哪儿去。我十几岁就被我爹娘卖到了陈福山家当丫鬟。我一进到他家,差点被晃花了眼,陈家可真富啊!他们的房子那么大!青砖大瓦房,窗户都是玻璃的,很明亮,陈福山和他的老婆孩子都穿着丝绸的衣裳,看起来光鲜极了。

    我去了以后,陈福山的老婆跟我说,别的不用我干,就让我好好陪她的女儿,好好照顾她,别让她磕了碰了,要哄她高兴。

    陈如意也穿着丝绸做的衣裳,脖子上还戴着小金锁,手上戴着金手镯。她吃得好,穿得好,长得白白嫩嫩,每天笑嘻嘻的。她的爹娘也很疼她。

    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我没有像她一样托生在地主家呢?为什么我要过那样的苦日子,而她却能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为什么我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我在陈家待了三年多,身体也养好了。那时候我多年轻啊,花一样的年纪,我就想着,我得留在陈家,得过上地主婆一样的生活。

    所以,我爬上了陈福山的床。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主动让他睡,真是便宜他了!老东西竟然不领情,还骂我不知廉耻。不光他骂我,陈如意也骂我!

    他们凭什么骂我!我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早知道会挨骂,我当时就勾搭陈福山的大儿子了!那还是个年轻人呢!我知道,他其实也在背地里骂我。

    他们一定觉得他们已经对我很好了,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我呸!谁稀罕他们的施舍?”

    陷入回忆中的张翠凤就连情绪也回到了当年,把她对陈家的嫉妒和怨恨娓娓道来,“后来,形势就变了。各地都开始斗地主了,陈家很惶恐,也开始讨论以后该怎么办。我当时听见了,就想着赶紧跑,但是跑之前,我得做一件大事,让陈家人伤心欲绝、悲痛万分的大事,我要报仇!

    陈家人看不起我,瞧不上我,我就要让他们在我手上栽个大跟头!我杀了陈如意。还从地主婆房间里拿走了银元和金条。我在陈家憋屈了那么久,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严格沉默无语,这人的心理可真够阴暗的。

    张力文和元初都在奋笔疾书,一个做审讯记录,一个做采访素材。

    停顿了一下之后,严格又追问了一些细节问题,比如她是用什么方式杀死陈如意的。

    关于陈如意的死,在当年的档案中也有记录,张翠凤的供述和当年陈家人的讲述完全能对得上。

    审讯完,张力文做完记录,让张翠凤在记录上按手印。

    张翠凤用左手抓着右手,右手一直在哆嗦。

    她其实是想控制住自己要去按手印的动作,但是看起来倒好像是有些紧张、害怕了一样。

    控制无效,她的右手还是去按了个手印。

    按完之后,张翠凤整个人都颓丧了。

    严格和张力文把人又送回了杂物间,跟元初说:“这个案子差不多就审完了,群众举报加上我们调查走访的信息,还有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可以给她定罪了。我们还要向法院提起诉讼。等法院给她判了刑,案子就真正结束了。”

    元初问她:“像她这种杀人犯,得判死刑吧?”

    “按理来说应该是死刑。但是这里面还牵扯到阶级斗争,张翠凤是贫农出身,被父母卖到地主家,她算是被剥削阶级,被她杀死的陈如意算是剥削阶级的。不知道法院在判案的时候是不是会考虑这一点。”

    “阶级斗争确实客观存在。但是具体到某一个人、某一件事上,我们也不能只讲阶级斗争吧?陈如意被杀的时候只是个小孩,而且那个时候,张翠凤已经主动勾搭了陈福山,成了陈福山的姨娘,这说明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阶级,积极主动地融入了地主阶级。

    她和陈如意之间的事,我认为应该不算是地主阶级和贫农阶级的矛盾了。那是剥削阶级的内部斗争。”

    严格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在向法院提起诉讼的时候会讲到这一点。就算判不了死刑,那她肯定也得去改造很长时间。”

    西北那地方艰苦,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好说呢。

    元初道:“你们辛苦了。等案子真正审完,您往我们公社打个电话吧,到时候我就做节目了。”

    “好的。”严格答应着,又问她:“这么晚了,你住哪儿?我和小张送你一下吧?”

    “不用了。我住得近。路都走熟了。我们公社治安特别好,我就没遇上过什么让我不安的事情。”

    曾经有个别无所事事的小年轻嬉皮笑脸地凑近她,吊儿郎当的问她:“妹妹,多大了?有对象了吗?你看我怎么样?”

    这样的,脸都被她打扁了。一次之后再也不会来第二次,远远地看见她就落荒而逃。

    私底下,元初已经在南旺公社静悄悄的声名大噪了。

    公社那些二皮脸的街溜子们,一见到元初,立刻就变身新时代好青年,老实的不得了。

    严格看她那么自信,笑得张扬明朗,一点都没有勉强的样子,便没再坚持了。

    元初问他:“你们晚上还要回县里吗?”

    “不回了。我们找地猫一晚,明天一早就带着张翠凤回县局了。”

    元初跟他们告别,转身离开了公社大院,身影很快没入黑暗之中。

    严格和张力文也很快搞定了住处。公社职工有人住宿舍的,他们去跟人挤一宿就完了。

    这时候的革命同志确实好说话,各方面互帮互助,不分你我。

    就在这一天,田红叶丢掉了她来路不正的工作,被遣送回了山洼大队,户籍和粮油关系一起转回去了。

    工作那么宝贵,大家不可能放过她的。

    市里看腿的田红香也很绝望,因为医生跟她说,她的腿没有办法完全恢复了,以后走路都会一瘸一拐的,而且干不了重活。

    田红香哀求医生给她想想办法,她不想一辈子都一瘸一拐的。

    医生也只能建议她再往上一级医院去试试,“我们这儿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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