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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三小说 > 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 第567章 调虎离山

第567章 调虎离山

    以他们对胡德运的了解,此人就是个软骨头,只要稍微动刑,他立马就能背叛陈砚投入他们的阵营。

    果然胡德运只要受一点痛,就哭爹喊娘,连连讨饶,还把自己私藏的银子都交代了。

    八大家就以为此事要成了,当即便提出让胡德运给陈砚传个假消息,引诱陈砚上钩。

    就在这时,胡德运竟拒绝了。

    软骨头的胡德运突然硬气起来,让八大家大为震惊。

    他们深刻意识到一个道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而他们应对胡德运这等变化的办法,就是用更重的刑罚。

    他们要看看胡德运的骨头有多硬。

    胡德运再次不负众望,一受刑就全招了,原来是他的亲眷在陈砚手里。

    徐知当即就道:“陈砚早已防着胡德运,我等再如何责罚,胡德运都不敢对陈砚动手。”

    刘洋浦却不以为然:“是亲眷的命更要紧,还是他胡德运自己的命更要紧,试过才知道。”

    于是一轮轮的刑罚往胡德运身上招呼,胡德运哭喊、求饶,还对着几人磕头,一切没有尊严的事都做了,就是不敢对陈砚动手。

    以至于到了今日这局面。

    徐知瞥了眼众人,又道:“我早说过,胡德运选了他亲眷的命。”

    想要利用胡德运对付陈砚,根本行不通。

    刘洋浦冷笑:“即便行不通,也要让他受尽折磨。敢将眼线安插到我们面前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将胡德运关起来,至少能让陈砚得不到锦州的消息,我等再做些什么,也就容易了。”

    王凝之捧起茶盏,轻嘬一口,又朝着旁边吐了口茶叶。

    陈砚此时必定还在为贸易岛发愁,分不了心神到锦州,他们就可对大隆钱庄动手。

    大隆钱庄可不是只有一个度家,多的是人想将度云初踩下去。

    “那边已回了消息,过不了多久,度家就会被踢出大隆钱庄。”

    王凝之的话一出口,众人无不喜出望外。

    “往后锦州岂不是我们八大家的天下?”

    黄明高兴道。

    王凝之笑道:“倒是要感谢度云初从张润杰手里抢走了船引。”

    他们此前多次拉拢张润杰,想要与其合作,增加船引数量,降低船引的价格,张润杰为了自己的政绩,始终未松口。

    度云初竟从张润杰手里抢了船引,虽为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但也将船引抢到大隆钱庄。

    从官府抢夺船引,比从度云初手里抢船引所的风险要大得多。

    若锦州还在陈砚眼皮子底下,想要扳倒背靠陈砚的度云初,那是极难的。

    如今断了陈砚在锦州的眼线,一个度云初便不被他们八大家放在眼里。

    “陈砚此人心思极深,发觉胡德运多日未传消息,怕是要怀疑我等,到时我等计策恐会出变故。”

    在众人欢喜之际,徐知泼了盆冷水。

    这盆冷水实在叫众人不喜,刘洋浦当即反驳道:“贸易岛之事足以让陈砚头疼了,如何能这般快就发觉此处的异常?”

    黄明也道:“他就算察觉胡德运不对劲又如何,他能知晓胡德运是病了还是出了意外,纵使他怀疑到我等头上,没有证据又能如何?就算他想救人,也得知道胡德运在哪儿,这里是锦州,不是松奉。”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另一人也附和一句。

    徐知被连番挤兑,恼怒不已:“且等着就是。”

    陈砚此人若如此轻易就能被他们压制,徐家也不至于败落至此。

    “此连环计乃是我等苦思而成,且琢磨数日,在下是想不出破绽了,徐老爷倒是说说陈砚能如何破?”

    刘洋浦面露讥讽,咄咄相逼。

    其他人也都对徐知有嘲弄之色。

    徐知见众人都胸有成竹,知自己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们,便闭口不言。

    见众人还要讥讽,王凝之开口道:“我等只需再等几日,大隆钱庄之事尘埃落地,纵使陈砚有所察觉,也无伤大雅。”

    以贸易岛在陈砚心中的分量,足以将陈砚拖在贸易岛数日,待他解决事情再腾出手来关注锦州,船引已到了他们手里,到时候就是他们反击贸易岛之时。

    想用白糖与他们抢生意?

    那他就断了陈砚的白糖。

    他倒要看看,陈砚拿什么吸引那些唯利是图的西洋商人!

    王凝之拳头握紧,满眼的志在必得。

    屋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八人立刻噤声。

    很快,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冲进来,大口喘着粗气。

    正要开口,王凝之眼角余光扫了眼其他七人,面露不喜:“缓过气再开口。”

    那小厮知晓老爷是责怪他在外人面前失态了,只得站定,长吸几口气,待他平缓了呼吸,才开口道:“度家传来消息,因年关将至,水师们需得放假歇息,下个月禁止船只出海。”

    黄明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连一个月一份船引都不卖了?!”

    其他人也是脸色大变,旋即就是满腔的愤怒。

    度云初欺人太甚!

    徐知只一顿,便恍然道:“我等果然小看了那陈砚,他已然察觉了。”

    刘洋浦压着怒火,转头问徐知:“徐老爷以为是陈砚的报复?”

    徐知反问:“刘老爷以为度云初为何会在此等紧要关头突然改变中止拍卖船引?”

    对度云初而言,一月拍卖一份船引,既能拿捏他们,又能赚到银钱向大隆钱庄交代,突然中止,对度云初并不利。

    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怎会考虑朝廷的水师需不需要过年歇息?

    一切不过借口。

    这是陈砚将口子彻底捆紧了,一丝缝隙都不给他们留。

    陈砚要将八大家闷死在锦州。

    众人议论纷纷,厅内处处弥漫着焦躁。

    王凝之深吸口气,沉静下来后便亲自前去拜访度云初,以探口风。

    待见到度云初,王凝之便询问起船引之事。

    度云初为难道:“锦州水师已有不少人累病告假,实在是人手不够。既已到了年关,一应出海之事只能停下。”

    王凝之便道:“腊月出海一次后,水师就可歇息过年,不妨碍正月出海。”

    这个理由实在挂不住。

    度云初无奈道:“王老爷要体谅我的难处,我只是一个商人,并不能管锦州水师。需得宽厚待人,才能求着他们保证诸位的货物安全出海,倘若你们的货物如我一般在路上有什么损失,我实在无力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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