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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天下之局!

    赢子夜神色一肃,立刻取出符篆,注入一丝灵力。

    符面上光芒流转,凝聚成一行行简洁却信息量巨大的符文。

    这是经过加密处理的情报摘要。

    唯有他,与暗河之中最为精锐的情报头目能解。

    “孔雀王朝,华氏城王权式微,形同虚设…”

    “罗刹教与佛教之争,历时数月,于‘恒河之野’爆发最终决战。”

    “双方投入大量信徒、武僧、秘术师及暗中掌控的贵族私兵。”

    “战况惨烈,尸横遍野。”

    “罗刹教教主‘血目梵天’与佛教高僧‘智慧尊者’皆重伤遁走,麾下精锐十不存七……”

    “而战后,双方势力范围急剧收缩,核心区域一片糜烂。”

    “地方大贵族、土王乘势而起,割据城池,自征税赋,互不统属。”

    “佛教残余势力则退守摩揭陀等传统教区,虽信众基础犹在,然武力匮乏,亟需外援以自保及对抗可能卷土重来之罗刹余孽。”

    “罗刹教则龟缩于旁遮普等旧贵族领地,同样损失惨重,短期内无力再兴大规模冲突。”

    “整个孔雀王朝,已陷入事实上的分裂与无朝廷状态,王室号令不出华氏城百里……”

    情报到此戛然而止。

    显然,是那边的探子身处在战区之类的险境,无法长时间维持。

    但核心信息已然清晰——

    孔雀王朝的内斗两败俱伤,中央权威崩溃,地方割据,而相对温和且此刻最需要帮助的佛教势力,正是一个绝佳的介入点!

    赢子夜缓缓放下传讯符,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帐内静谧,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他的思绪飞越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同样古老而富庶,如今却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直接出兵占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理智否决。

    距离太过遥远,中间隔着广袤的高原、沙漠,以及最雄伟的昆仑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

    就算能让他们归附,但统治仍需大量时间巩固。

    而漫长的补给线,足以拖垮任何一支远征军,更别提还要面对当地复杂的气候、地形,以及可能层出不穷的地方反抗。

    强行吞并,代价高昂,收益却未必匹配,甚至会分散帝国如今亟待消化的西域战果,拖累国内发展。

    这几乎是现今时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该如何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为大秦谋取最大利益,同时确保西南方向的长期稳定?

    一个成型的策略,如同水到渠成般,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羁縻!

    他睁开眼,眸中闪烁着睿智而冷静的光芒。

    铺开一张新的绢帛,提笔蘸墨,开始给咸阳的父皇起草奏报。

    笔迹稳健有力,条理分明。

    “儿臣赢子夜谨奏——”

    “西陲战事已定,安息称臣在即,天堑以西,暂可无忧。”

    “然据南线暗河急报,孔雀王朝内乱已至终局,罗刹、佛门两败俱伤,王室失统,诸侯割据,其国已呈分崩离析之象…”

    “若父皇遣大军远征,道远且险,馈运维艰,蛮荒之地,瘴疠横行,纵得之,亦难久守,徒耗国力,恐非上策。”

    随即,他提出了自己的“羁縻之策”核心。

    “儿臣以为,当效法古之智者,行以夷制夷,远交近抚之策。”

    “不取其地,而收其利,不驻重兵,而扬其威。”

    “孔雀乱局中,佛教势力,教义主和,信众广布,今遭重创,亟盼外援以存续,且与暴虐之罗刹教势同水火。”

    “此正为我大秦可扶持之对象。”

    “儿臣建议,可遣一能臣为使,携重礼及精干护卫,前往孔雀,会晤佛教残存领袖及尚有影响力之开明贵族。”

    “许以我大秦之支持,或为物资援助,或为名义上之册封庇护,助其整合残余,稳定一方,对抗罗刹余孽及其他割据势力。”

    “所求回报年乃孔雀之地,须奉我大秦为宗主国,其主,或佛教推举之世俗代言人,接受我皇册封,去帝号,称藩王。”

    “岁岁来朝,纳贡称臣。”

    “同时,开放边境指定商路,允我大秦商贾自由往来,享最优之利。”

    “许我大秦于其境内要害之处,设立少数护商、协防据点,驻以精兵,不干涉其内政,仅保障商路畅通及我朝利益。”

    “此外,其国之外交,重大兵事等,须咨禀我大秦,不得擅自与敌国结盟或开启边衅……”

    赢子夜的笔锋在此稍顿,墨迹在绢帛上微微洇开。

    他写下此策最重要的目的。

    “如此,我不费大秦一兵一卒深入其腹地,即可得巨万之贡赋,控西南之商道,播天朝之威仪于万里之外。”

    “更可于安息之侧,再立一亲秦之藩篱,使西方诸国,彼此制衡,皆需仰我鼻息,而不敢侧目东顾。”

    “我大秦,则可专心经营西域,深化战果,内修政理,此乃长治久安之基也。”

    最后,他恳请道:“此策关乎西南百年之局,儿臣不敢自专,谨将所思所虑,具本上奏,伏乞父皇圣裁。”

    “若蒙父皇允准,儿臣当在疏勒,预作筹备,遴选使臣,待旨意下达,即可施行。”

    奏报写完,他以火漆封缄,唤来亲信侍卫,命其以六百里加急,直送咸阳章台宫。

    ……

    数日后。

    疏勒郡西面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行车马。

    风尘仆仆,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正是圆满完成出使安息使命,悄然返回的公孙墨玄一行。

    陈平、周昌等属官跟随其后,而昭鞅及其麾下的血鸦卫,则如同来时一样,化整为零,早已先一步潜入城中,与暗河本部汇合。

    得知公孙墨玄归来,赢子夜立刻在中军偏帐接见。

    帐内,已撤去大部分军事地图,换上了一些西域风物与安息风格的战利品作为装饰,气氛相对轻松。

    “卑职公孙,奉殿下之命,出使安息,今已毕事归来,特向殿下复命!”

    公孙墨玄入帐,一丝不苟地行礼拜见,虽然面带倦色,但眼神清明,气度从容。

    “辛苦了,快快请起,看座。”

    赢子夜抬手虚扶,语气温和,毕竟是自家幕府亲信,不用那么客套。

    “安息之事,你居功至伟,一路劳顿,详情可慢慢道来。”

    公孙墨玄谢座后,将出使经过,从朝堂威压,皇帝屈服,到滞留期间的谋算布局,再到昭鞅抵达后的逼宫,血腥清洗,以及阿尔达班五世那令人错愕的献媚与投名状……

    原原本本,清晰扼要地禀报了一遍。

    他语气平静,但描述到金砂城广场那场屠杀,和皇帝那谄媚扭曲的面容时,帐内仿佛也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与荒诞气息。

    赢子夜静静听着,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听到关键处,眼中时而闪过锐芒,时而露出深思。

    当听到阿尔达班五世主动要求诛杀主战派全族,并献上那份惊人的贡品清单时,他眉梢微挑,露出了一丝与公孙墨玄当初相似的讶异。

    “如此说来,那阿尔达班五世,竟是真的在请降?”

    赢子夜听完,缓缓问道。

    “回殿下,经昭鞅详查,确系如此。”公孙墨玄肯定道。

    “其人已无半分雄心壮志,只求苟全性命于大秦羽翼之下,享乐终生。”

    “其所作所为,皆出于极致的恐惧与自保之欲。”

    “看来短期内,安息再无与我大秦抗衡之力与人望。”

    说着,他取出一卷以金线捆扎的厚实绢帛,正是那份阿尔达班五世亲笔签署,并加盖国玺的称臣国书副本。

    以及那份详细到令人咋舌的贡品清单草案!

    “安息皇帝承诺,待其国内稍作整顿,来年开春,冰消雪融之时,将派遣一个规模庞大,规格隆重的使团,携正式国书,首批贡品及质子,前来咸阳,朝见陛下,行藩臣之礼。”

    “臣离开时,已留下了部分人手,暗中确保其朝中再无强有力反对声音,此事应无反复。”

    赢子夜接过绢帛,展开粗略一看,尤其是那份贡品清单。

    纵使他心志坚定,也不禁为其中所蕴含的财富与资源而动容!

    这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收获。

    更是安息帝国彻底臣服的象征!

    “好!此行不费一兵一卒,便令安息帝国俯首称臣,献上如此厚礼,更替我大秦扫清了未来数十年的西顾之忧,功莫大焉!”

    赢子夜合上绢帛,目光灼灼地看向公孙墨玄,语气中满是赞赏。

    “此等大功,本公子返回咸阳,必当向父皇重重请赏!”

    公孙墨玄起身,躬身谦道:“殿下谬赞。”

    “此皆赖陛下天威浩荡,殿下运筹帷幄,前方将士血战之功,墨玄不过一幕臣,顺势而为,略尽绵力而已。”

    “能为殿下分忧,为大秦谋利,乃墨玄本分!”

    “你过谦了。”

    赢子夜笑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此乃大秦法度。”

    “你的功劳,本公子与父皇,皆铭记于心,未来必有厚报!”

    “好了,你也一路辛苦,先下去好生歇息。”

    “安息后续事宜,既已安排妥当,便静候其使团来朝即可。”

    “而且西域诸务,尚需你的襄助。”

    “臣遵命,定当竭尽全力!”

    公孙墨玄再次行礼,告退而出。

    望着公孙墨玄离去的背影,赢子夜重新拿起那份贡品清单,又想起刚刚送出的关于孔雀王朝的奏报,心中一片澄明。

    西有安息称臣纳贡,南有孔雀可谋羁縻。

    经此一役,大秦的对外战略态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有利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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