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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快点拨出来不要了爸爸_小黄文,超级肉片段

时间:2020-03-07 10:45 来源: 未知 点击:

老男人这话无异于提着牛子槊的耳朵扇耳光、掰开他的嘴巴吐痰。牛子槊心里如同被捅了一刀。奶奶个熊,简直太糟蹋人了!愤怒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他想也没想便胼指在老男人胸前的‘任脉’上奋力戳了一下。

老男人狂嚎一声顿时窝蜷于地,老衰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冒了出来。

吴芷君见状吓坏了,急忙蹲下身扶住那人,声嘶力竭的唤道:“张总、张总,你不要紧吧?”

老男人面孔扭曲痛苦不堪,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恶狠狠的神色,喘着粗气威胁道:“好……好好,有你们的,我他妈记……记住了!”也不知他在威胁谁。

“谁让你动手了?”吴芷君脸色蜡黄,气急败坏对牛子槊吼道:“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你算什么人?还不快给张总赔礼道歉!”

一刹那,牛子槊从吴芷君眼里看到了那种疯狂恶毒的怒意,从她的口吻里听出了颐指气使的成分。

他做梦也没想到芷君姐转眼会变成这样一副嘴脸!他全身的血仿佛被放干了,傻呵呵的站在那里发呆。

我算什么人?一文不值的乡棒、山狼、土包子、煞笔!他恶狠狠地咒骂着自己,心里憋燥的直想发狂。在她看来,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竟抵不上这老男人的一根汗毛!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芷君姐又恶狠狠的对他命令道:“还不快给张总解开穴道!”

“你爹死不了!”憋在心里的火药终于爆炸了,他拧着眉毛指着吴芷君的面孔大吼一声:“老子没工夫伺候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一头冲进了茫茫大雨之中。

“混蛋……你回来……”远远的,他听到耳后传来吴芷君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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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子槊回头看了一眼隐没在雨幕中的别墅,露出了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白牙,冷哼一声:“你和你爹好好玩去吧!”

到了城北客运站,他一摸口袋,身上只有十五块八毛钱,而到青羊县城的车票要二十六块钱,牛子槊立马如泄气的皮球瘪了。

他一向不习惯于在身上揣许多钱,早上出去吃饭时口袋里只带了一百块钱,吃了饭买了艾条后就剩下十五块八毛钱了,他不但没动用吴芷君留给他的钱,就连自己卖药才的钱此时也全遗留在了吴芷君家里。

望着满天的瓢泼大雨,他咬了咬牙心道:先上车再说,只有听天由命到哪儿说哪儿了。

发往青羊县城的班车已经出站了,就停在客运站门口。为了多拉几个客人,车老板子和售票员趁着下一趟班车没出站前正站在车门口拼命私揽顾客。

见他过来,女售票员笑吟吟举着伞迎了上来,“小兄弟,去哪儿?”

“青羊。”他心里直打鼓。

“好嘞……上车。”如同看见亲爹一样,女售票员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一手搀着他的手臂,一手举伞为他遮住纷纷大雨,丰满的胸脯紧紧压在他的胳膊上。

“我……”上车的一瞬间,他想把自己钱不够的事情预先说出来,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了。

“上车上车,先上车再说,车上有毛巾,你自己擦擦头上的雨水。”女售票员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她几乎是用两只肥大的咪咪把他顶进了车门,然后又转身忙着招呼别人去了。

牛子槊叹了口气,在车尾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车上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

雨越下越大,女售票员回到车上卖票,车老板子则继续留在车下吆喝。

车上就那么几个乘客,其他人都是在售票窗口买的票,所以售票员直接向牛子槊走来。

“二十六元整,”她笑吟吟向牛子槊伸出了一只肥滚滚的手。

“大姐,”牛子槊咽了口唾沫,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元八毛钱,递到她的手里“我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钱,你看……”

“不够。”女售票员肥胖的扁脸唰一下拉了下来,劈头打断了他的话:“十五块钱八只够到豁口镇的。”

豁口镇坐落在省城到青羊县城进山口处,距离青羊还有五十里山路。

“大姐,都是青羊人,要不这样……”他艰难的想着措辞。

“小本经营,概不赊帐。”她的脸冰冷得快要结霜了,眼睛里射出的不屑几乎能将他当场阉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身横肉的车老板子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售票员撇了撇血盆大口,斜睨了一眼牛子槊没好气地说道:“这小伙子十五块钱就想坐到青羊。”

“那怎么行?”车老板子变脸鸡似的霎时也变了脸,一口便回绝了,语气中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分钱一分货,十五块钱你到豁口下,要不你现在就下车,看后面的车能不能让你坐?”

“大哥,我的意思是……”牛子槊还想和谓车老板子商量商量。

“别叫我大哥,有钱你是我大哥,没钱你叫爷爷也不成。”车老板子颇为蛮横的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凶光,恶狠狠道:“小伙子,废话少说,我没工夫跟你闲几巴磨牙!要坐你就到豁口下,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胖女人也在旁边帮腔:“跟他废的什么话呀!这么一会耽误了多少生意?”

牛子槊注意到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在看着自己,他感到自己的脸很烫。再回吴芷君那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在豁口下就是了。”

肥女人撇着嘴唇抖抖手里的钱说道:“早这么说不就齐了?真是的!”说着,扭着肥臀,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走了。

嗓子里无声的哽咽了一下,牛子槊直想哭,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低头憋住了。

借着眼角的余光,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少妇一直在看他,他把头垂得更低了,恨不能在座位下找个缝隙钻进去。

那少妇却站起身离开座位径直走了过来。

“是子槊吗?”少妇问道。

他诧异地抬起头。

少妇竟是张胜男!

“张胜男姐……”牛子槊鼻子一酸,热泪忍不住滚了下来。“我……我真他妈丢人现眼……”

“别这样,都五尺高的汉子了!”张胜男挨着他坐下,用手在下面悄悄捏着他的手,小声说道:“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只是你穿着西装我不敢认你。自古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啥丢人的,秦琼还卖过黄骠马哩。”

他使劲点点头,无声的抽咽着,眼前若没有别人,他很想钻进张胜男怀里嚎啕大哭一场。

在牛子槊的眼里,张胜男便是他生命中最尊贵的贵人。

当年,桃树坪人把他母亲抬到了半山腰的树林里往地上一放便扬长而去,只有一个叫张胜男的小姑娘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哭泣。她还不时跑回家里偷来食物和水给他吃喝,为此,她没少挨家里人揍。小子槊的母亲闭眼之后,又是这个小姑娘跑去青云观找来清虚料理后事。

张胜男长得小巧玲珑,个头和小子槊差不多,年龄却比他大了五岁。在他后来逐渐长大的岁月里,张胜男经常会气喘吁吁地爬半座山到青云观来看他,来时总要给他带个熟鸡蛋、腌鸭蛋,要么就是一块葱油饼。

长到一定年龄,牛子槊可以跟着师傅下山给人瞧病了,每逢经过桃树坪时,张胜男总会准时出现在村口等着他。她还是那样,要么给他手里塞个鸡蛋、要么塞个咸鸭蛋或一块葱油饼。他一直搞不清楚张胜男怎么就能知道他和师傅下山了。后来他曾经问过张胜男,她调皮的一笑:“不告诉你,我会算。”

十九岁那年,张胜男嫁到了桃树坪下面的莲花镇,那年牛子槊十四岁。他脸上淌着泪呼喊着她的名字、追了十几里山路追上送嫁的队伍,他送给张胜男一对儿菩提子做的手镯、一副连翘木做的头钗。从此,两人再没见过面。

伏在张胜男腿上无声地哽咽了一阵,牛子槊心中的那种辛酸被泪水慢慢稀释得差不多了,情绪随之也平复下来。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一笑:“姐,你过得咋样?”

张胜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云,她用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淡淡一笑道:“凑和,你呢?清虚道长还好吧?”

“我也凑和,师傅仙逝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我听外面传言,说你的骨科手艺远近闻名,不亚于你师傅,我心里一直替你高兴着哩。”

“啥不错啊?跟师傅差老鼻子了,勉强混口饭罢了。”

“你比姐有出息,好好干,活出个人样来。”

“姐夫对你咋样?”

张胜男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略一迟疑便转而嗔道:“你个没良心的,也不到莲花来看我。”

“我想去看你来着,可咱俩非亲非故,你又是有夫之妇,我怕别人说闲话。”

“呸,就你心眼多!”张胜男脸上一红,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什么闲话?你才多大?谁会往歪处想?”

“再小也是个男人,这是师傅告诉我的。主要还是怕姐夫多心,影响你的生活。”

张胜男的眉毛急剧颤了两颤没吭声,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到省城干什么来了?咋弄得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了?”

牛子槊舔了舔嘴唇刚要回答,就见一辆小轿车疯了一样从不远处急驰而来。快速行驶的汽车把路面上的积水激起老高,到了车站门口,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嘎吱一下停住了,引得周围路过之人纷纷侧目。

车还未完全停稳,车门便打开了,一个女人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她四下里略一张望便径直向发往青羊的班车走来。

肥滚滚的女售票员见状,腾一下炮弹似的窜了出去。

因为车窗上沾有雨水,远处看不大清楚,牛子槊只觉得那女人的身形看起来有点眼熟,有点像吴芷君的轮廓。

车外传来女售票员热情洋溢的招呼声:“大姐,去哪儿?”

“请问你这是去青羊的车吗?”

“对对对,赶紧上车。”

“我不坐车,我找人,你这车上有没有一个叫牛子槊的乘客,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青羊人。”

见不是衣食父母,肥售票员有点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自己上车去看呗。”

两人的对话声车上听得清清楚楚,牛子槊已经听出来了,来人正是吴芷君。

他急忙伏下身子把头埋在张胜男腿上,并小声叮嘱张胜男:“千万不要说我在车上。”

张胜男诧异地看着他一眼。

车上拢共十来个人,一目了然。吴芷君上车后站在车门口扫了两圈,然后失望的下车去了。

望着远去的吴芷君,张胜男拍拍他的脑袋,“走了。”

牛子槊直起了身子,透过车窗外的雨幕,吴芷君匆匆向停车场里面走去。

张胜男在背后问了一句:“你认识这女的?”

牛子槊头也不会,瓮声瓮气回道:“就算认识吧!”

张胜男颇有深意的笑了起来,“长得挺漂亮。”

他回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说:“她就是天仙又关我屁事?”

她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姐,不说了她了,说起来一肚子气。”

“不说就不说。”张胜男有点不悦,赌气道:“你现在是大人了,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张胜男不高兴了!牛子槊一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好好好,我告诉你!要不是她,我能落到连回家的车钱都没有?”

于是他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向张胜男述说了一遍,然后气哼哼道:“城里人太现实了!只认钱不认人,说翻脸就翻脸,真他妈不是东西!”说着他向那女售票员努努嘴对张胜男示意道:“那臭娘们也一样。”

张胜男扑哧笑了起来,伸手他手背上拧了一把道:“几年不见,你也学会骂人了?”

他嘿嘿一笑,说:“有时候骂几句脏话觉得心里很舒服。”

班车终于出发了,张胜男替他补了票。

班车刚刚出城,路边的雨幕中有几个人举手挡车。车老板子急忙停下车,售票员殷勤的问道:“几位大哥,到哪儿?”

那几个人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口儿,理都没理他便晃着膀子上了车。

售票员又追问了一句,“几位大哥,到哪儿?”

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为首一个光头大脸汉子,胳膊上刺着两条吐着血红信子的黑蛇。见那女人聒噪不已,光头汉子对着售票员骂骂咧咧道:“妈了个逼,你他妈废话咋这么多?夹住你的肥逼走你的车。”

车老板子一缩头,很听话地启动车辆往前开去,一句都没敢吭声。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几个恶汉如狼似虎,上去便把前面座位上的乘客全撵到了后面。然后他们一伙鸠占鹊巢,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烟卷嘻嘻哈哈冒起烟来。

售票员一看这架势便知遇见难惹的主儿了,急忙夹住肥嘴不吭声了。

这几个人一上车,仿佛一团乌云飘进车窗,车上的气氛立马变得阴沉起来,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乘客们一时都噤若寒蝉。

牛子槊一眼便认出这伙人便是那天在小巷里抢劫吴芷君的那群歹徒。真是冤家路窄!他的心里不禁有点敲起小鼓来了。急忙用眼睛四下里踅摸一番,还好,座椅底下一根钢管斜撑松了,他俯下身去,悄悄拧掉螺丝卸下钢管,悄悄夹在两腿之间。

张胜男一直在一边不解的看着他。

他凑到张胜男耳边低低说道:“碰见劫匪了。”

风雨中,班车开出去十几里地,刚刚到了荒郊野外,那光头大汉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大声叫道:“弟兄们,清兜。”

一帮歹徒遂抽出明晃晃的匕首跳将起来,冲着乘客狂呼乱喊道:“各位,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向各位借几个钱花。”

车上大都是青羊山区的农民,老实巴交惯了。明晃晃的匕首逼上来,一个个吓得缩起脖子乖乖掏钱免灾。

出于本能,售票员站起来刚想叫唤,光头大汉一巴掌扇过去将她打了个满脸花。她手里装票款的钱袋也被大汉一把抢了过去。

光头大汉用匕首顶住她的胖脸凶狠地威吓道:“信不信,老子花了你。”

胖女人吓得屁滚尿流,抱住肥脑壳哧溜钻进椅子底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吱声了。

一眨眼,歹徒们就逼到了牛子槊跟前。

牛子槊的心脏砰砰狂跳不已,脸上硬撑出笑模样,对几个歹徒说道:“我是个大夫。”

“少废话,大夫也要掏钱。”歹徒们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他们已经不认识眼前向这个少年了。那天牛子槊穿的是老式的土布裤褂,一连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今天却是西装革履头发光光,才两天的工夫,他的穿着打扮变化太大,谁会把他和那个背着背篓乡下土包子联系在一起?

牛子槊继续笑着:“你们几个人印堂发乌、面色青白,一看就是身带内伤,你们一定被人暗算过。”

歹徒们都愣住了。

牛子槊依然笑呵呵的,“这几天你们是不是心浮气短、呼吸不畅,焦渴痰黄、痰中带血,夜长梦多、盗汗不止,走起路来身体浊重、脚下无根?到医院检查却什么毛病都没有。”

小喽罗们脸上现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一时都停了下来。

光头大汉见后面的行动突然停下来了,遂大喝道:“妈了个逼,怎么了?”

一个小喽罗答道:“老大,这里有个大夫,他看出咱哥们身上有内伤。”

“有这事?”大汉晃着膀子走了过来。“老子瞧瞧。”

牛子槊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们被人封了穴,过不了几天就废了,再拖十天半个月就等着办后事吧。”

歹徒们被他说得毛骨悚然腿肚子转筋。

光头汉子分开众人叉腰站在牛子槊面前,他斜了一眼牛子槊,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治?别是个蒙事儿的蒙古大夫。”

牛子槊沉吟道:“治倒可以治,不过一要拍穴、二要针灸还要配合服药,眼下车上没这个条件。”

光头大汉还有点不信,他撇着大嘴说道:“你先给我拍拍穴,我看有用没有,你要敢消遣我们哥几个,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牛子槊呵呵笑了起来,说:“这好办!”遂把手握成拳状,中指蜷成锥形突起,用锥尖在大汉腰窝上使劲儿顶了几下,然后收回拳对大汉说道:“深呼吸,看还疼不疼?”

大汉使劲吸了口气。果然,吸气时软肋处的痛感消失了,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大汉收起凶狠模样,对牛子槊伸出大拇指,“看不出你年龄不大道行却不浅!你给我的弟兄们也收拾收拾。”

牛子槊信手拈来、如发泡制,为小喽罗们一一顶了顶穴位,小喽罗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光头大汉掏出烟递给牛子槊一颗烟卷,旁边的小喽罗们急忙为他点上火。牛子槊本不抽烟的,此时必须摆摆谱装装样子,于是装模作样吸了两口。

光头大汉往前凑了凑,问道:“哥们贵姓?我们改日登门拜访?”

牛子槊脑子里灵光一闪,信口道:“我姓吴,叫吴明,家住豁口镇,我在镇上开了个吴记诊所,后天你们来吧。”

“看这病得花多少钱?我好心里约摸有个数。”

牛子槊笑了,大气的摆摆手,“医者父母心,什么钱不钱的?以你们的病情,真要钱的话就没数了。不过——-”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

光头汉子也是江湖闯荡之人,看出他话里有话,于是一拍胸脯道:“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那我就说了?”牛子槊用手一指车上的乘客,“这些乘客都是山区农民,挣的都是血汗钱,生活很不容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钱还给他们?”

光头汉子扑哧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咱哥们本来做的就是无本买卖,何况还有你的面子,还给他们就是了,不过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不吉利!”

牛子槊用手暗暗指着他从售票员手里抢来的票款袋悄悄道:“劫富济贫,这个我不管。”

光头大汉大喜过望,对牛子槊一抱拳,“老弟爽快,我们这就下车了,后会有期。”

老大一声令下,小喽罗们赶紧将乘客们的钱一一送还,然后大喝一声停车,众人蜂拥着大汉晃着膀子下车去了。

血汗钱失而复得,乘客们纷纷过来感谢牛子槊,只有车老板子和售票员用怨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在那里运气。

牛子槊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车进青羊县城,售票员贼眉鼠眼地在车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她回头对大家说道:“各位,我们去公安局报个案,请大家一起做个证。”于是也不管大伙乐意不乐意,车便一直开到县公安局门口,车老板子二话不说便下了车,然后一头攮进了公安局值班室。

牛子槊没想别的,还坐在那里美滋滋回味刚才自己的杰作哩。

车门突然哗啦一声开了,两个警察手提铐子上了车。

“就是他!”跟着民警身后的车老板子用手一指牛子槊,怒冲冲道:“就是他和劫匪勾结一起抢了我们的票款。”

“你胡说!”牛子槊顿时大惊失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两个民警威严的站在他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表情严肃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同志,我没有,他胡说!”

两个民警不耐烦了,晃着手里的铐子说道:“乖乖跟我们下车,不然的话先扎你个背花。”

张胜男不干了,他对那些木木讷讷的山民嚷嚷道:“你们都怎么了?是我兄弟冒着生命危险从歹徒手里替你们讨回了钱,当着警察的面你们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乘客们顿时灵醒过来,围着警察叽叽喳喳替牛子槊说好话鸣不平。

两个警察从山民们的话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过程,于是收起铐子对大伙说:“车主既然已经报了案,我们就要问个水落石出。这样吧,大伙一起进局里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然后签字画押备个案底。”

在警察局里,牛子槊详细把自己如何认识那几个歹徒,又如何从歹徒手里要回乘客们被抢的钱物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如何给歹徒们留假名诱骗他们两天后到豁口镇找吴明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警察越听越感兴趣,讲到中间时,一个警察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不大一会,一位年龄较大的警察走了进来。

两个警察急忙起身敬礼,来者是青羊县公安局局长。局长过来握住牛子槊的手说道:“小伙子,案子我已经听说了,咱们青羊许多年都没出过你这种智勇双全、见义勇为的先进典型了,我代表全体干警谢谢你呐!”

一听是局长大驾光临,牛子槊顿时手脚无措起来,干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局长回头吩咐旁边一个警察,“章队长,立即布置警力,两天后在豁口诱捕蛇老三一伙。”

牛子槊听出来了,感情警察局知道这伙歹徒。

局长回头对他笑道:“小伙子,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蛇老三抢劫团伙在我们青羊境内作案数十起,涉案金额达百万以上、致使数名受害人严重伤残,给人民群众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及财产损失,影响极坏。省厅一再严令限期破案,可是这伙歹徒异常狡猾,稍有风声便销声匿迹,致使我们的行动屡屡扑空。张厅长昨天还问起这个案子,说是再不破案便让我们移交案件,我这老脸恨不得扎进裤裆里去哦。”

原以为只是一伙小流氓,弄了半天竟是一伙江洋大盗!牛子槊听罢,不禁有些腿肚子转筋沟渠子淌水了。

回到观里时,天已经大晴了。

匆匆扒拉了几口饭,牛子槊拿了毛巾肥皂出了后门,来到观后面的桃花潭洗澡。这几乎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桃花潭碧波荡漾,青云瀑白练似的摇曳而下,在桃花潭里激起漫天的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氤氲的水汽将一道小小的彩虹架在了瀑布顶上。

脱掉衣服走进潭中,刚刚搓了两把,便听到岸上有人低声嬉笑。

牛子槊吓了一跳,站起身对着岸上树丛吼道:“哪一个?”

岸上的大树后面,一个女人娇滴滴笑道:“我,胡倩。”

胡倩是桃树坪村民三锤的媳妇。此女长得隆眉深目、高鼻阔口、一头黄毛,要多丑有多丑!但有一样却很令人意外,这女人脸虽长得很丑身材却长得极棒,长身玉立、肌肤胜雪,魔鬼脸蛋配了一幅魔鬼身材,也不知老天爷是怎么给她安排的?另外,这女人的声音极好听,脆格生生、娇格滴滴,只听声音生生能把活人哄得自己爬进棺材里。

牛子槊哭笑不得,问道:“噢……是胡倩嫂子,你在这里干啥?”

“打猪草吖。”

“我洗澡哩,你到别处去吧。”

“嘻嘻……正因为你在这里洗澡我才过来了,要不然我还不过来哩。”

“你要做什么?”

“看看。”

“有啥好看的?想看回去看三锤去。”

“三锤出去打工了,过年才回来。”

说着话,胡倩从树后面闪了出来,眼睛若无其事地望着他的下身。

牛子槊心里一动,这女人虽长得极丑,却是一幅娇憨模样,丑人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韵。于是他也不回避,直挺挺站在那里任她瞻仰。

他逗道:“看够了吧?”

胡倩脸上飞起两片火烧云,羞答答说道:“光看有什么意思,还不是画饼充饥?”

“你要怎样?”

胡倩的脸色更红了,低头摆弄着一双修长细腻无人能匹的葇荑嘤咛道:“我也想洗一洗。”

“嫂子要和我来个鸳鸯戏水?”牛子槊故意捂着下面扭捏道:“那不行,我才十八,我还小着哩。”

“年龄小又怎么了?甘罗十二岁拜相、罗成十六岁领兵,你闲着也是闲着,全当助人为乐做好人好事哩。”说着话,胡倩脱去衣裳下了水,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牛子槊一挺身,“不行,我身子骨还嫩着哩。”

“嫂子知道,嫂子心里有数。”女人声气咻咻,麻酥酥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极具媚惑力的颤音。

“你别过来,常言道:小叔子玩嫂子、玩得叫老子!你不怕?”

“我不怕,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嫂子玩得叫你老子?”刹那间,胡倩扭着腰肢妖妖袅袅地欺身来到跟前。牛子槊早被她一身雪练似的肌肤震撼的如痴如醉,特别是浸在水里的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玉腿,透过粼粼波光望去,腿上的肌肤简直如玉如缎,婷婷而立似神工鬼斧一般。视线慢慢往上移,身上无一丝赘肉,皮肤紧绷绷的,身材高挑、窈窕曼妙、曲线玲珑,脖颈修长宛若天鹅一般,浑身上下洋溢出一种健康美妙的活力。

胡倩傲然一笑,“嫂子的身子怎么样?”

潭水的映衬下,牛子槊惊异地发现,胡倩得眼珠竟是浅蓝色的,像潭水的颜色。

“好……”刚说了半句,他的嘴便被胡倩用嘴堵上了。

牛子槊二话不说,一把抱住她缠绕在一起,两人顿时翻身落入水中。

水涌涟波,轻浪拍岸,两人的身子紧紧叠在一起,随着水波的起伏而波动,像两条在水中嬉戏的海豚………

云停雨歇,胡倩依然紧紧缠着他依依不舍。

良久,她才低低叹了一声,似有无限心事。

“嫂子,怎么了?”

“子槊,我告诉你,村里人都认为我长得丑,其实他们都瞎了眼了。”

牛子槊想笑,心道:你本来就长得丑,怎么反而抱怨别人眼瞎?

看他脸上似笑飞笑的模样,胡倩哀怨地说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没见识的。”

牛子槊几乎憋不住要哈哈大笑了。

胡倩叹了口气继续说:“实话告诉你,我身上有老毛子血统,据我爷爷说,我的曾曾祖母是俄罗斯人。当年我曾曾祖父随清军大将兆惠征西时从西域领回了我曾曾祖母,从那儿以后,后代中总有一两个人长成我这副样子。”

看着她浅蓝色的眼珠和金黄色的头发,牛子槊猛然醒悟过来,“是啊!电视里的外国娘们就是你这副模样,和她们比在一起看,你不但不丑还是个美人哩!”说着,他拈起一根胡倩的长发举在眼前,对着太阳光详详细细端详了一阵,然后感叹道:“看来你是真的被冤枉了,你怎么不早说?”

胡倩笑了起来,“我怎么敢说?还在娘家时,村里人就在背后叫我杂种,嫁到桃树坪我再也不敢提这档子事了,丑八怪就丑八怪,总比杂种好听些!”

这话不乏辛酸之意。

牛子槊不笑了,他怒冲冲说道:“桃树坪人都他妈是瞎驴子日出来的夯货!眼睛窟窿比针眼子还小,没一个好种!”

胡倩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脯,面色忧郁地问他:“我看得出来,你对桃树坪人有很深的恨意,即使刚才咱俩干那事时你好像也是在发泄仇恨一样,是不是这样?”

牛子槊一惊,急忙从她身上翻了下来,用一种很委屈的口吻说道:“我是替你鸣不平,我和这些王八蛋们有什么关系?”

“这样就好,”胡倩嘘了口气,然后又叮嘱道:“我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要告诉别人。”

“我怎么会告诉桃树坪的蠢驴们?”牛子槊点点头,接着又小声嘀咕道:“便宜三锤这个王八蛋了,可惜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

胡倩用手捂住他的嘴说道:“这是命!怨不得旁人,谁让我生在这个闭塞的大山里呢?如果生在大城市,我的命运也许就是另外一种很光鲜的样子。”

望着胡倩澄澈碧蓝的眼睛,牛子槊忽然想流泪。在桃树坪这一亩三分地上,这个所谓的丑女和过去的自己都属于另类,没人会用尊重二字对待你。

他爱惜的抚着她的饱满,真挚地说道:“胡倩,别伤心,有我哩,总有一天我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城里找到你应该过得好日子。”

胡倩眼里蓄满了泪水,点点头,“我信,你赶紧长大吧,姐姐盼着这一天。”

她的皮肤在阳光明媚的水中呈现出一种象牙一样的乳白色,而不是一般蒙古人种那种略带浅黄的白色。

牛子槊无言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小弟弟又有些动火,遂又温柔的爬上了她的身子求欢。

胡倩妩媚的笑了起来,用她艳丽的湿唇吮着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肤,然后闭上眼睛欢快地说道:“进来吧。”

……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空腹,牛子槊从山墙上卸下风干的的“五毒”,在药臼里臼成粉,然后就着清水,一勺一勺把“五毒”粉全咽进肚里。

所谓“五毒”指的是五种有毒的动物,即蛇、蝎虎子(壁虎)、癞蛤蟆、蝎子、蜈蚣等。五毒具有极强的解毒化痈清肠散瘀功能。用中医的说法叫以毒攻毒,按西医的说法叫提高身体系统免疫力。

清虚以前长期食用五毒,因而身体素质极棒,虽年过九旬却乌发童颜牙齿坚固,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最后无疾而终。从某种意义上说与长期食用该物有很大的关系。牛子槊十岁时,清虚开始让他服用五毒,他反胃害怕,不敢吃,清虚说:“医者父母心。

作为医者,不但要有好的医术还要有好的身体。我们师徒经常出入各种病人家里,少不得要接触病人的病气瘟气,如果自身身体不好何谈救死扶伤?”硬逼着他一口一口把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吃下。

习惯成自然,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变得自觉起来。他发现,常服五毒至少有两点的妙处。一是蚊蝇不叮、虫蛇不咬。其次,这么些年师徒二人风里来雨里去却从不感冒发烧,连个喷嚏都没打过。有时师徒二人走长路,半夜就随便在山林里找一块石头躺下睡一宿,从未遇见过危险。偶尔狼群就从旁边经过,也就看一眼他俩便匆匆走了,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对此他有些不解,清虚笑呵呵解释道:“万物皆有灵,这些野兽精得很,它们能闻见咱俩身上的气味,知道咱俩身带剧毒,它们怎敢近身?”

不过清虚在这服用五毒这件事情上是很谨慎的,一般六天一次,从不多服。他反复叮咛小子槊:“据我的经验,至少需要六天人体七经八脉中的这些毒素才能排清克尽,否则毒素积累多了反而对人身体不好,记住了哦。”

牛子槊何尝不知?五毒之首便是蛇,师傅用的蛇都是毒性极强的蝮蛇蝰蛇,而且都是在冬季捕捉,此时毒蛇处于冬眠状态,身上的毒液极度浓缩,毒性很大。正常情况下,人若不小心被蝰蛇咬伤,如果不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十二分钟便呜呼哀哉。据说,一条蝰蛇身上的毒液一次可以杀死一百头牛,毒性之烈由此可见一斑。

吃完五毒,喝了两大瓢山泉水,他便在院子里转圈圈散步,这叫散毒。通过运动,把身上的剧毒分散排泄,不致于使其在一处聚集产生副作用。

待身上出了透汗,他便停下来收拾早饭。

早饭很简单,一碟醋泡山蒜、一碟腌山蕨,一碗小米稀饭、一枚煮鸡蛋,跟师傅一样,他顿顿只吃六分饱。

吃罢饭已是八点,于是匆匆来到后院的兰圃中。

明丽的阳光透过桧柏苍松洒落下来,斑斑驳驳铺了一地。沐浴在细碎的阳光里,几百盆兰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有的婀娜多姿、浓绿流彩,有的英挺秀拔、刚柔兼备,一盆盆兰花或高昂低首、顾盼问答,或参差错落、向背交插,望之令人心醉不已。其中的几十盆蕙兰已经陆续开花了,幽幽兰香,菲菲宜人。

孔子曰:兰当为王者香。由此可见,仅凭其高雅不俗的幽香,中国兰花便可当之无愧成为众芳之首。难怪历代文人雅士视兰如命,咏兰佳句多如烟海。

圣人有“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

屈原有“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茗”;

唐太宗有“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

苏东坡有“时闻风露香,艾蒿深不见”;

宋太祖赵匡胤甚至给惠兰名品——-“玉枕”赐国姓,称之为“赵兰”。

牛子槊一向不太留意兰花,以前只是随着师傅侍弄,只觉得兰花很美、很雅,但他并不刻意去留心。若不是在吴芷君家里看到《国兰新谱》中兰花惊人的价格,他绝不会忽然对这些兰花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在张胜男身上。

昨天从公安局出来后,他便跟着张胜男去了一趟她家。张胜男家里捉襟见肘的窘迫生活令他只想大哭一场。

和众多山村家庭一样,张胜男的丈夫也曾在外面打工,他一直在省城建筑工地当瓦工。去年秋天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因伤势过重,两眼一闭撇下如花似玉的张胜男和一双儿女撒手西去。黑心老板只掏了几千块钱便不再管了,张胜男数次去交涉赔偿之事都无功而返。

“你丈夫是没签合同的临时工,干活时违规操作,按例不予赔偿。”对方一句话便把她打发出来了。后面再去找,老板索性躲了不见。此次去省城还是为了此事奔波。

牛子槊在张胜男家连饭都没吃便伤心得离开了。他要回去,他要带上师傅留给他的兰花去卖,他想帮张胜男。

他在兰圃中挑了一盆“宋梅”和一盆“集圆”,按照《国兰新谱》上的标价,这两盆花少说也能买它个几十万。

带上花兴冲冲来到省城花市,学着其他卖花小贩的样儿,牛子槊在花市中找了个摊位蹲下,然后静静等着客人来买。

花市里人如潮水熙熙攘攘,他旁边摊位的小贩也是个卖兰花的。

小贩的生意做得异常火爆,一大箱子兰花到正午时就已经卖完了。而牛子槊的两盆兰花却根本无人问津,到了下午,好不容易有几个客人过来问价,一听一株一万元,当时便用眼睛怪异的看上牛子槊几眼,然后便摇着脑袋离开了。

旁边的小贩笑了,对他说道:“兄弟,哪有你这么卖兰花的?”

“怎么了?”牛子槊莫名其妙。

小贩点着他身上衣服和地上的两盆兰花说道:“第一你西装革履,第二你只有两盆花,既不吆喝也不揽客,哪儿像个卖花的,别人一看倒以为你是买了花蹲在这儿歇脚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牛子槊懊丧的一拍脑袋:“我没做过生意,以为只要摆在这儿就会有人来问。”

“早就看出来了,”小贩喷得笑了起来,“我给你说实话,你这两盆花根本卖不出去?”

牛子槊更诧异了,瞪大眼睛问道:“我这两盆都是名品,怎么见得卖不出去?”

“名品?”贩子笑得更响了:“名品都是有钱人养的,普通人谁认识?”

牛子槊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吭哧了半天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贩见状说道:“兄弟,我卖兰花十几年了,像你这两盆兰花的品相我还真没见过,一看就是上品。东西是好东西,但有一点,兰花也有高低贵贱之分,高档兰花不会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卖。你看我的兰花,五块钱一把,普通老百姓买回去栽进盆里一样开花一样花香四溢。你以为城里人都是大老板啊?跟你我一样的人多的是,有许多还不如你和我哩!来这里买花的多是普通市民,一不懂兰花二舍不得掏大价钱。所以你的兰花在这里没有行市。”

牛子槊被他说得有些心灰意冷,但要让就这样会头灰脸的再抱回去又有些不甘心,于是试探着问道:“这么大的花市难道就没有一个识货的?”

小贩摆摆手,“有,肯定有,但是识货的都是来这里淘宝的。看见上品兰花也装着不认识,而是凑过来用话套你,如果你不识货他便以很低的价钱买走,若果你识货他便不搭理你,一直在你跟前转悠,等你卖不出去了他再过来,反正不会出高价。翻过手去他便赚一大笔钱。”

“《国兰新谱》上不是明码标价吗?他们这样不是巧取豪夺吗?”

“不不不……”小贩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兰花买卖有时候跟赌玉石一样,行家也会看走眼,行家也会赔个鸟蛋精光,这种乱糟糟的大市场上谁敢冒这个险?你说的明码标价是指熟人间的交易或生意往来很多年的花卉公司间的交易,双方的都是行家、双方都信任彼此,这才行。”

牛子槊彻底憋茄子了,从兜里掏出塑料袋,准备包上两盆兰花打道回府。

“怎么了?不卖了?”小贩问道。

他气昂昂道:“不卖了,我还是上山挖药卖药去,兰花我自己留着玩儿。”

“你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哩。”小贩伸手拦住了他。

牛子槊无言的看着他,小贩笑嘻嘻说道:“我给你出个点子,你抱上花到里面那一排房子里试试。”说着他用手一指不远处一排门面房,然后接着说道:“那些铺面都是省城各大兰苑设在花市的兰花专卖店,他们经常收购一些高档兰花。”

也是!牛子槊脑子一亮,既来之则安之,试试就试试。

果然,这些兰花专卖门面都愿意收购他这两盆兰花,但价钱都压得很低,最高的一家两盆花只愿意出八千元。牛子槊没做过买卖,认为这些人黑了心肠,一赌气转身便抱着花向花卉市场大门走去。

老子不卖了!他在心里怒冲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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