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跟着言风吧,言风虽然自己功夫不咋地,但是那功法确实不错”
“鬼卿他们的武功路子太烈,不太适合你,至于能不能给你姐报仇……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公主府,昭明初语回来以后,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把门窗都锁的死死的。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枯坐在桌边,盯着桌上摆着的棋盘发愣。
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都有上官宸的影子?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她捂着胸口,疼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绞着,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眼前的棋子渐渐叠出了重影,模糊成一片。昭明初语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身,目光看着那盘没下完的棋上。
下一秒,她猛地扬手一扫。
“哗啦!”
满盘棋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门外的沉璧听见动静,心一下子揪紧了,慌慌张张地拍着门板:“公主!公主!”
她脸上满是焦灼,伸手使劲推了推门,可那门早被从里头锁死了,任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昭明初语就那么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她的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散落一地的棋子。
那些黑白子沾了灰尘,看着灰蒙蒙的,像极了她现在的心绪。
眼泪无声无息地往下掉,砸在手背、落在棋子上,滴在地上。
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她听不见沉璧焦急的呼喊,也听不见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兰序回头冲流萤吼了一嗓子:“踹门!”流萤那小身板,虽说也练过几天拳脚。
可卯足了劲儿一脚踹上去,门板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自己被震得连连后退,捂着脚尖龇牙咧嘴地直抽气。
正乱着,墙头忽的掠下一道黑影,十一面无表情地站定。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扇紧锁的木门竟被他一脚踹得四分五裂,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又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回了院墙之上,仿佛刚刚那一脚不是他踹的。
沉璧几人顾不上别的,一窝蜂地冲了进去。入眼的景象让她们心都揪成了一团。
自家公主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双手紧紧攥着棋子,指缝里竟还渗着丝丝血迹。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沉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伸手想去扶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这一声叫声,捅破了昭明初语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猛地抱住膝盖,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嘶哑又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她狠狠捶打着地面,手上又开始有新的血流出,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要他说一句,我就信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哭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崩溃了。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兰序几人围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都跟针扎似的疼。
可她们嘴笨,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陪着,任凭自家公主把满心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眼泪像是真的流干了,连抽噎都变得微弱。
她缓缓抬起头,眼眶红肿,脸上却没了半分情绪,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冷漠。
她慢慢撑着地站起身,声音哑得厉害:“都下去吧,我没事了。”
兰序几人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担忧,齐齐开口:“公主,我们在这儿陪着您。”
昭明初语没再吭声,只垂着眼眸站在那儿。地上的棋子早被手脚麻利的沉璧收拾干净,规规矩矩地放回了架子上。
可那棋盘上的划痕,却像是刻在了她心上似的,怎么也抹不掉。
她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真不像平日里的她。
她忽然想起了母后,想起那些年宫里的日子,忍不住喃喃自语:“母后当年……是不是也熬过这样的日子?看着父皇一个接一个地纳妃,一个接一个地宠幸,心里又是个什么滋味?”
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落在沉璧耳朵里,却让人心头发酸。
沉璧连忙上前一步,攥住她冰凉的手,柔声劝道:“公主,您跟驸马不一样的。你们俩心里都装着对方,只要把话说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另一边,竹院,上官宸躺在竹榻上,身上什么都没盖。
竹叶簌簌作响,带着几分凉意。他抬眼望着头顶的月亮,那轮月明明亮亮的,却怎么也照不进他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全是昭明初语哭红的眼睛。
“哎呦喂,某人的小公主现在心可是在滴血”
一声拖长了调子的调侃,打破了院里的宁静。
上官宸循着声音抬头,就看见蝉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脸上那戏谑的笑,怎么看怎么欠揍。
他没好气地开口:“你去公主府了?她……她怎么样了?”
蝉衣挑了挑眉,故意吊他胃口:“想知道啊?那你自己去看哦。”
上官宸被噎得一噎,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要是能去,还用得着在这儿问你?”
“我说你啊,就是好日子过腻了,非得给自己找罪受。”蝉衣收起玩笑的神色,走到他面前。
“张张嘴就能解释清楚的事儿,偏要掖着藏着,把自己折腾得半死,把人家小公主也虐得肝肠寸断,图什么?”
她顿了顿,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吓唬他:“我可告诉你,再这么耗下去,小心你家那位小公主真的心冷了,转头跟别人跑了。到时候啊,你可别跑到我揽星楼来哭鼻子,姐姐我可没功夫哄你。”
上官宸烦得不行,挥手赶人:“你今儿个来,就是专程看我笑话的?要是没别的事,赶紧回你的揽星楼去,别在这儿碍眼。”
上官宸懒得再看蝉衣一眼,又躺了回去,继续看月亮,摆明了不想再搭话。
蝉衣也不恼,收起了脸上的戏谑,语气正经了几分:“我来自然是有正事的。灵阳郡主提前回来了,还有游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