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
弹幕一片纷乱时，旁听席的图标突然在后台急剧闪烁，透露着焦急得意味。
导演低头皱眉看了片刻，与助理耳语两句后不得不摘下耳机焦急转达。
“旁听席现在强烈要求开放话筒权限，他们想跟江南先生即时沟通。”
林逸当场冷嗤一声，话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什么现场沟通，是听到顾北舟闹出的丑闻跟他们的切身利益相关所以着急了吧。”
李欣然眸色一沉，“克梭实验室拥有全球顶级光学实验室，与劳伦斯常年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旗下实验室与劳伦斯合作了不少专利产品，旁听席里不少高校和公司与这些产品多少有过合作关系。”
吴风止冷哼一声，“开什么开，不开!刚才怎么老老实实不见他们这么激动，现在这是关系到切肤利益生怕闹出大乱子!蛇鼠一窝，没几个好东西!”
科研圈背后得那些龃龉行为吴风止早有耳闻，但知道不等于接收，他早受够了这股钱权交易的不正风气。现在江南直接点出，明显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掀桌。吴风止恨不得鼓掌叫好，并不想给这些人开放权限横生波折。
他眼底一道冷意略过。
想也知道，这个时候跳出来要求连线的西方代表，多少与克梭实验室或劳伦斯利益线条有关!
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江南，吴风止向导演走近几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江南直接应了一句。
“可以。”
他说的无比轻巧，好像根本就不明白西方代表这时候蹦出来是为了什么。
吴风止一愣，脸色有些讶异。
“江——”
林逸刚想上前，胳膊就被侧后方的李薇直接攥住。
这个一直内敛寡言的女孩脸上表情少见的严肃，冲林逸坚定得摇了摇头。
“你还不知道江南吗？他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别去干涉他。”
林逸转头看向龙老——这里资历最老最有决定权的人。
“相信他吧。”
可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直直看着江南，眼底涌动的分明是绝对的信任。
甚至他环视一圈，在场几十个西北科研实验室同僚，加上直播团队近二十人，全都无条件听从江南的调遣，将全部的信任给了也许是在场最年轻的人。
“按江南说的做。”
林逸失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导播身后，看着他开放了几个旁听席的说话权限。
曾经跟劳伦斯有过深入合作的西明公司首当其冲，语气笃定得替顾北舟这一行为“解释”。
“江负责人你好，我们是西明芯片集团代表。关于你说的有关顾北舟与克梭实验室论文数据高度重合的问题，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顾北舟私下准备光刻机大概已经超过两年，而克梭实验室的数据是在三个月前公布，顾北舟完全有时候根据克梭实验室数据反复测验自己手中的光刻机，这在科研界是非常常见的。”
“况且克梭实验室发布的数据已经给出了明确的解释，他们的数据是错误的，后续会继续研究得出正确的结论。所以顾北舟这一行为，也许只是凑巧借鉴了一个错误结论放在了光刻机实验中，或者单纯是个巧合就是实验得出了跟克梭实验室一模一样得结论，小数点后三位一模一样，这在科研界并不算罕见，说抄袭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MDL公司代表立刻跟上，语气甚至有些急躁。
“没错，想必江负责人本人手中的光刻机，也或多或少借鉴了国际实验数据或者前人的科研结论吧。刚才你自己也亲口说过，科研绝对不是一座孤岛，而是一整个团队或者上下几代人智慧的结晶。顾也许使用了克梭实验室的数据，又恰巧没有标注出来，但我觉得这对一个年龄尚小的新科研人来说，并不能构成‘抄袭’这么严重的指标。”
很明显，不管是西明芯片还是MDL公司，都迫不及待、甚至过分笃定得试图把江南关于抄袭的指控，直接归咎于“一次巧合”或者“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然而，几乎在场所有人，第一时间嗅到了这种行为背后的心虚。
李欣然目光闪烁。
“他们有问题。”
这话说得笃定。
林逸也冷笑一声，“好像有不少人，很怕江南就顾北舟抄袭这件事深入探究下去，他们在保护谁，或者说——他们在害怕什么？”
而这时，弹幕也品出来了这番对话背后的机锋。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虽然科研数据撞车这种事挺常见。”
“楼上太天真了！小数点后三位完全一致，还恰巧在克梭实验室刚完成光学实验之后，这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
“西明公司？不就是跟劳伦斯实验室有深度合作的那家吗？”
“他们又不认识顾北舟，顾北舟被揭露抄袭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吗？这里面有鬼，这些人哪有那么好心。”
“解释就是掩饰！如果真的只是巧合或者借鉴，顾北舟自己为什么不出来说明数据推导过程？”
“坐等江南大神打脸！感觉西方代表这番话莫名透着股心虚，他们话里有话。”
“快看！又有旁听席指示灯亮了！”